“自以为是什么高贵的金枝玉叶么,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空有名头又不得烈王宠的花架子罢了,也配跟我这么说话?我倒要看看你最后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哼,长嫂如母,你可千万别让本小姐得了势,否则直接把你卖给屠猪宰羊的贱民!”司马晴气不过,脚步一转横着走进路边的草坪上,像是泄愤一般使劲踩着脚下的花草。
“贱人!贱人!贱人!”她尖着嗓子怒骂了两句之后,才反应过来似的警惕的四周观望了一圈,看看没有人才松了口气的整了整自己因为大幅度的动作散乱的发髻和衣襟。
司马晴将脱落的面纱重新围到脸上,猛然听见身边的树顶上传来了西西索索的声响。她心中大惊,倏地一抬头:“什么人!”
正午的艳阳透过树叶的缝隙投射进来,打在司马晴的脸上,让她看不真切。
那绿叶之间的人影攒动了一下,发出一个懒散冷然的不耐烦声:“司马小姐真是好兴致啊,大正午的在这里不顾形象的骂街,害得我午觉都没有睡得好。”那女声凛冽如泉,在这样的夏季竟然隐隐有抚慰人心的作用,让人原本因炎热而烦躁的心有片刻的安静沉寂。
这样的声音对司马晴来说却有如平地炸响的一声惊雷,惊悚的打在司马晴的心头。
她惊叫一声,随着那树影沙沙的声响从树枝上轻盈的落下一个穿着白衣的身影。司马晴退后两步,浑身炸毛的瞪着眼前的女子:“叶挽?!”
“你怎么会在这里!”司马晴心中慌乱的骂了一句,“你故意偷听我说话?!”这里是从元灿的青栀院回元煜的明光院一条不起眼的小路,她特地没有捡大路走,就为了一个人在这幽静的小道上宣泄一下难耐的情绪。叶挽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她特地出现在这里,肯定是为了来看自己的笑话!
叶挽无奈的摊开手,笑道:“大姐,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要我特地冒着这么热的天气跑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偷听你说话?我怎么就知道你跑去跟元灿说了什么悄悄话之后会往这条路上走?我不过是闲来无事,在烈王府中打打秋风,正好逛到这儿附近觉得困了就歇一歇,还没等我睡着呢你就骂骂咧咧的冲出来,怎么,怪我?”
元桢又没有限制她的行动,她自然是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了。
司马晴警惕的看着她,她果然听到了自己骂的话!而且不管她是不是故意偷听的,反正至少现在就是蹲在这儿准备看她出糗的。她捂紧了脸上的面纱,阴着脸问道:“你会去跟郡主告状吗?”
“你们的恩怨,关我屁事。”叶挽说。
司马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心中越来越不安,想了想又道:“你发誓,你不会把我刚才说的话告诉元灿!”她脸色隐隐有些发白,若是元灿知道了她是怎么骂自己的,难保不会把她剥皮拆骨。无论如何,以她现在的能力来说,得罪了元灿就等于是正式从元煜的身边划去了。
叶挽简直要被她气乐了,莫名其妙的横了她一眼:“我还没怪你打扰我休息,你反而要我起誓?司马大姐,您算哪根葱呀?别说我现在对你和元灿的恩怨没有兴趣,就算我有兴趣,跑去跟元灿告你一状,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不要那么天真好不好。”
“你!”刚从元灿那吃了瘪,现在叶挽又来给她听调头,实在是挑战司马晴的忍耐能力。她怒道:“叶挽,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现在是烈王府二公子的正妻,只要我随便说一句什么,你都不要想在这烈王府生存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霸道总裁之风闪瞎了叶挽的狗眼,她愣了一下,似笑非笑的就着司马晴的手扫了扫她的面纱:“哦?司马小姐确定二公子会因为你的一句话杀了我?我怎么看着好像不像是这么回事呢。”她抄起胳膊,猛地向前一步踩在司马晴的面前,出手如电的撩动了一下那面纱。
她心中一凝,昨夜匆忙,没有看得清楚司马晴到底受了多重的伤。现在看看还真要感叹一声元煜心狠。
司马晴不说有多倾国倾城,到底也是如花似月风华正茂的少女。现在面纱下的那张脸跟猪头无异,整个脸都肿的不行,还有不少细碎的许是被元煜手上所带戒指划伤的小伤口,样子十分惨烈。
这还只是脸上,更别提她身上的伤势了。从她时不时的会摸一摸自己右胳膊的小动作就能看出来,她笼在宽大的轻纱衣袖下的右手许有脱臼之嫌。
叶挽虽心中略有些惋惜,但面上却不显,仍是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司马晴只觉得一眨眼的功夫,叶挽的脸就瞬间放大了又缩小,脸上的面纱轻飘飘的拂了拂。震惊叶挽身手的同时,司马晴大惊,猛地捂住自己的脸:“你干什么!”
“司马小姐伤势不轻,还是早些诊治的好。脸上的伤口倒是小事,你的手若不早些治疗,只怕以后都会落下病根。”叶挽似真似假的好意提醒。
司马晴咬紧下唇,她果然已经看到了自己脸上的伤。不是她不想治,她素来在乎自己的容貌,当然知道脸上这些细碎的小伤口十分的有碍观瞻。可是烈王素来不喜欢外人在府中走动,他身体强健,即便有什么小伤在军营里也有军医,是以烈王府并没有常驻的普通大夫或者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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