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这个“巡查军营旁的小镇看看有没有花无渐的踪迹”。有脑子的总不会逃跑了半个月了还在附近的小镇子上游窜吧?他们被分配这样的任务也不知是看他们整日闲着没事做想要故意搪塞他们一下呢,还是真的担心花无渐还会在附近的镇子上徘徊。
“行了,少说两句,多做点事情,比什么都强。等叶挽回来了,我们自然就能回羡州去了。”感受到段弘杨的怨气,甄玉不由睨了他一眼。要说他半点怨气也无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几个就好像回到了初到羡州的时候,每天游手好闲什么都不干,整日被羡州军营里其他认真的士兵兄弟们指指点点,好像他们是什么山里来的稀奇怪物。他想了想又道:“眼下镇西军处于一个危险的地步,大家神经紧绷着也是正常的。不管我们是不是被分配了没用的任务打发时间,这些日子盯紧一些以防那些外来人员也是没错的。皮都给我绷严实一些,不要被有心之人乘虚而入了。”
周建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看了看身后呐呐无语的刘方隅。他前些日子刚从西秦回来,带回了叶哥和将军都安好的消息,总算是让七队的兄弟们都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不过更令人担心的是,他同样带回了叶哥和将军说要留在西秦策应豫王的消息,因为曾后最近必将有大动作。
刘方隅虽是步兵营的,但是眼下也没有中护军步兵营的兄弟们在,他只能暂时跟着他们七队一起行动。知道刘方隅是叶哥和周建在云州新军营时候的朋友,七队的兄弟们就像是自来熟一样方隅兄弟长,方隅兄弟短,丝毫不排外。
其中也有故意做给右护军中一些讨人厌的傻子们看的意思。
“玉哥说的对,不管咱们是中护军还是右护军的,都是豫王的镇西军麾下。守着整个陇西就是我们的职责,这些日子应该警醒着才是。”周建应声道。
段弘杨歪了歪嘴,委屈道:“我知道我知道,都听你们的就是了。”他叹了口气,生为军人,死为军魂,不管走到哪里他都肩负着整个陇西百姓的安危,而不知是羡州百姓的安危呀。他夹了夹马肚,打起精神来跟着甄玉一起仔细分辨着地上的泥脚印。
看他打起精神的模样,甄玉失笑的摇了摇头。
一行十人,即便不是为搜寻花无渐,也为排除古怪的外来人,剔除陇西可能存在的危险因素。
周建突然指了指不远处的镇门口,道:“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去看看?”
他是弓箭手,视力自然是比一般人更好。
甄玉微眯起眼,手下缰绳紧了紧,朝着闹事的方向而去。
“小兔崽子,让你把包袱交出来是给你面子。最近陇西乱的很,我们要排除一切可疑人物,你可明白?”一群同样身着灰黑色军装的大兵抱着胳膊站在镇门口,仔细分辨才能看出十人中间围着一团灰不溜秋瑟瑟发抖的生物。
一个大兵踢了踢地上那团,不耐烦道:“有耳朵没有?把包袱交出来吧,否则我就将你带回去,以嫌犯的名义处置,把你关到军营大牢里去了。”
地上那团灰不溜秋声音清脆,不知是少年还是少女,干巴巴地强硬道:“豫王殿下就是这么教你们对待大燕百姓的吗?没有犯法也可以随便押入天牢?”
“嘿,给你两分颜色你还敢开染坊了?孙大,去!给我把这小兔崽子的包袱抢过来,一个小乞丐带着这么鼓鼓囊囊的包袱,肯定是偷的!”为首的那士兵不耐烦再跟这小乞丐多啰嗦,指使着一个手下去抢小乞丐的包袱。
那个叫孙大的手下眼中几不可查的闪过一丝贪婪之色,一手抓住了小乞丐瘦弱的胳膊,另一手直接探向他怀中的包裹。这小乞丐在这儿徘徊了许久,肯定是偷了附近镇上富商的东西,想着要怎么来这儿出手呢。
还没等他的手摸上小乞丐的包袱,却听“嗖”的一声,他的手猛地一缩。一支没有箭头的利箭从他手边擦了过去,干硬地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这支小队伍大惊,猛地朝着利箭射来的方向看去,喊道:“什么人?!”
周建面无表情地放下手中的弓,重新挂在背上。
段弘杨眼睛比较尖,认出这小队伍就是跟自己抢着争巡视地块的队伍,没好气地开口嘲讽道:“哎哟,这不是赵百户吗,这儿好像不是你们该巡视的地方吧?就算是,怎么沦落到现在这样,抢人家小乞丐的东西来了?”这个赵百户与他同级,是针对七队的人中跳的最欢的一个。他们本应巡查隔壁两个镇的,没有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他。
赵百户眼睛一缩,看向为首的甄玉。若只是一个段弘杨在还好说,他们毕竟是同级,他跟段弘杨怎么吵都不会落得下乘。可是甄玉在这儿,他毕竟是个千户,比自己官职要高,若是因为这个跟甄玉杠上了,回去少不了要吃上司的挂落。
他不甘心的睨了一眼地上缩着的那小乞丐。要眼睁睁的把这小乞丐放跑又觉得心有不甘。他们在巡查隔壁镇子的时候就遇到了这小乞丐,兴高采烈地从当铺里走出来,他们还眼尖的看到了他放到荷包里去的银子。
一个乞丐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肯定是偷了东西去当了!
不过说实话,就算他是小偷,跟镇西军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通知镇子上的侍卫将他抓了送去城里的知府衙门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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