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正用一副哀求神色盯着她猛瞧的下人,对褚洄道:“既然它们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那我们就找个机会把它们放回若草山上去吧?”若不是因为这狩猎,这些小家伙们也不会被它们硬生生的射中带下山来。
褚洄挑眉:“我还以为你把它们带下来是为了泡药酒。”
准备被泡酒的众兽:“?”
“……谁会拿山鸡来泡酒?”叶挽没好气的说。
除了山鸡以外的众兽:“?”
山鸡一双绿豆眼竖起,极不愉快的“咕咕”了两声,好像在说你是在瞧不起谁啊你。
“虽说是物竞天择,但我还是不太喜欢狩猎这种活动。面对普通人家的猎户来说也就罢了,人家狩猎是为了生活,狩的是食物。这些权贵们举办的狩猎活动却是为了娱乐,来像大众展示他们的能力,狩的是玩物。若非前两日的大雨,只怕更多的动物要遭殃。”叶挽认真的说。
即便是西秦千百年来的历史活动,叶挽还是很玻璃心地觉得有些不舒服。
这些可怜的生活在若草山上的动物,每年都要经历一次生与死的考量。不是你死,就是他死,总归逃不出那些纨绔子弟的手中去。
“现在想想,除了我们带回来的这几只小家伙,其他被那些公子们狩到的野鸡野兔现在都怎么样了?”只怕不是被圈起来在家中赏玩,就是因为重伤身死了吧。与其这样倒是不如死在猎户手中,成为那些赖以维持生计的盘中餐了。
“想不到我的姑娘还会这么心善。”褚洄似笑非笑地看着叶挽。一时间让人难以判断他说的话是褒义还是贬义。
叶挽觉得应当是讽刺。她抬起眼,没好气地横了褚洄一记,“那可不,不是有句话是最毒什么心来着,我还是少女呢,不心善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那我还是希望你狠毒一些。”褚洄幽幽说,那双迤逦的桃花眼仿佛会说话,被他盯着就好似随时会被吸进那一汪如水的深潭里,甘愿溺死也不想将自己拔出来。“你嫁不出去,那我只能委屈一点,让你嫁给我了。”那双寡淡的薄唇毫不犹豫的吐着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土味情话,让叶挽的心跳跃似的飞腾了起来。
“你想得真美。”叶挽吐槽,“我事先说好,你不要老是说嫁给你嫁给你,我还没答应你呢。我虽……嗯,无父无母,但是该有的求婚不能少。”别折腾了两辈子,她一个可怜的单身狗连求婚都没得,就坑蒙拐骗的被这老司机骗回家了。就算她是女汉子来的,那也要满足一下她的少女心呀。
这说法倒是稀奇的很,褚洄稍加联想就理解了她的意思,点头道:“挽挽想要求婚,想怎么求?”他搬着几箱子毕生积蓄的金银难道诚意还不够大来着?
叶挽黑了脸,郁闷道:“你问我怎么求婚,我怎么知道。”她是想要少女心的惊喜呀惊喜!直接问她怎么求婚算怎么回事?“你也不许去问赤羽,他话本子看的太多了,有些不适合你知不知道?”
她还记得褚洄帮她庆祝及笄之礼的时候那些要命的情诗,就是赤羽从话本子上看来的方法照抄着给褚洄生搬下来。生搬也就算了,还自作聪明的加上了淫诗艳词,是生怕褚洄的皮太厚想要给他打打薄是不是?赤羽那个单身的二十几年的钢铁直男能懂个啥呀。
他们已经收到了暗阁的消息,说赤羽三个正在秘密火速赶往临安。赤羽一来,不知道又要搞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花样来,不免让叶挽隐隐有些担心。
原来她不喜欢赤羽说的那一套?
褚洄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可是他最近撩挽挽的那几句也都是赤羽教的,他无师自通的给衍生了一下而已。挽挽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还被他说的面红耳赤的像只害羞的桃子?他干巴巴的点了点头道:“你不喜欢的话……”
“不是不喜欢。”叶挽恨不得锤死他,该流氓的时候动作语言都顺溜的不行,不该流氓的时候偏偏就像直男一样的傻。她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作为一个二十多年来都对女人不屑一顾的老处男来说,他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了。她看了一眼再一次被熊追赶着跑向远方一脸怨念的下人,想着过两日就去若草山把这些崽子们给放生了,又对褚洄说道:“对了,我方才去找了叶氏姐妹,她们已经答应了去接近司马宥。”
“嗯。”褚洄点点头,“司马宥这些日子给西秦帝递了折子想要求见西秦帝,都被西秦帝用各种各样的借口给挡了回来。看来他这个三品官确实只是看在元桢的面子上获得的,水分太大。距离秋猎已经有些日子,元桢为了给西秦帝找麻烦,特地避开了西秦帝表明不插手此事。应当这两日朝中对元煜的处置就会下来了。”
“西秦帝能理解我们的意思对元煜合理处罚么?”叶挽问。她随即又甩了甩头:“有元瑾瑜在,应当没有什么问题的……对了,我为了利诱叶氏姐妹,许下了三万两银子的重诺。”一想到那三万两就觉得心一阵一阵的抽痛!
褚洄斜过眼睨了她一眼道:“无碍,到时候司马宥一死,拿他的银子去付钱。”
叶挽硬生生地把那句“叶氏姐妹或许还在等着继承司马宥的家产”给咽了回去,乖巧地看着褚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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