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在隔壁阙安城的时候就堵到了花无渐,一路追赶捕捉至此,竟还能被花无渐拖这么长的时间。赤朱丹三人是暗阁顶尖的高手,三人围攻还拿不下一个花无渐,实在是有愧主子的栽培和厚望。
眼看着已经到了临安,虽不知道花无渐来临安的目的是什么,却怎么都不能让他去碍了主子的眼才是。
即便狼狈,也不掩花无渐那绝代的风华。他勾唇一笑,就连远在天边的皎月也失了眼色。“你们三个何苦,把本公子逼成这副模样?你们可知道我要从那重重包围的镇西军中逃出来花了多大的功夫,还要让我束手就擒跟你们回去,是本公子傻还是你们傻?”花无渐漫不经心的双眸中弥漫着无限的杀气,面对着这三个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不肯撒手的家伙他着实也苦恼的很。
其实花无渐也不知道自己来临安干什么,逃出了西北军营之后想也没想的就朝着临安的方向来了,一路上还要躲过那该死的暗阁润物细无声的搜捕,实在恼人的很。他玉手轻抬,抹去了颊上一条新豁的血迹,懒懒地掀起了唇角:“要不咱们打个商量,你们不要再纠缠我,放我走了,我给你们每人十万黄金怎么样?”
三十万两黄金,在他花大爷的眼里就好像是问你“今天晚饭吃的啥”一样寡淡平和。
赤羽垂下眼帘,低声道:“知道花公子富可敌国,不过多谢你的美意了,只怕我兄弟三人无福消受。”
“啧,你们怎么就这般油盐不进呢?褚洄那个穷光蛋只怕一辈子都给不了你们这么多酬银,不如考虑一下换个主子,跟我怎么样?其实不瞒你们说,我虽有钱,可是手下能用的人才的确是缺之又缺呀……”想着想着,花无渐情不自禁的摸了摸下巴。他这么有钱,为什么叶挽那缺心眼儿的还要跟着褚洄那个抠门的铁公鸡呀,不是说男人只要又帅又有钱就怎么样都可以被原谅的么?他的脸好像也并不比姓褚的差,难道是谁骗他花大爷的?
穷光蛋……赤羽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其实他们主子也不是很穷的好吧,只是暗阁的生意赚来的钱多用于贴补镇西军了,才会显得主子手头拮据了那么一丁点。每年暗阁的账本拿出来虽不比花无渐,但也是足以令人咂舌的地步好不好。
丹青年轻气盛,不喜欢来这么多弯弯绕绕,不耐烦地举起手背上成爪的铁钩,道:“赤羽哥,跟他啰嗦什么,说来说去不都是为了拖延时间?”
“这位小兄弟,是叫丹青吧?你这可就误会我了,我还真不是为了拖延时间呀。你们想想,这可是远在西秦,我拖延时间等谁的救兵?”花无渐无辜道,只是手中仍不敢松懈的拉着他作为武器使用的银丝。
赤羽都懒得吐槽,从很早以前花无渐接近主子的时候他们就查到,花无渐本身是烈王元桢的人,接近主子的目的不言而喻是受了元桢的指使。现在到了西秦的地盘上,若不是因为元桢手脚通天,主子行事处处受限,也不可能千里迢迢的把他们召到临安来。
花无渐的“救兵”们,理所当然应当是烈王府的人。
“跟他废话什么,杀。”朱桓比丹青更没有耐心,他一张冷肃的脸似是遗传了某位冷面煞神,仍是那张面瘫的不行的冷峻面容,寡淡的眸上下扫了花无渐一眼,手中剑柄微翻,闪过一道冷凝的寒光。
那冰凉的剑气带着铺天盖地之势就朝着花无渐扑了过去,剑穗无风自动,掀起了肉眼可见的破空的波动。
朱桓突然动手让花无渐嘴角的笑容越发的肆意起来,手中银丝在牵动之下发出“铮”的声响。同时飞身向前的还有赤羽和丹青,三管齐下,誓要将花无渐擒拿,带回暗阁处置。
他与暗阁并无什么龃龉,但他竟然胆敢对叶挽下手,那便是原罪。
兵戈相交之声掩盖了先前靡靡的话语,在顷刻之间爆发出令人惊惧的声响。
倏地,不知从什么方向,带着尖利的呼啸声从远处飞过来一支小巧的弩箭,将将好击打在他们四人相交的武器边际,打断了这一场持续已久的打斗。
那弩箭击中的位置并不算刁钻,若是平时有人胆敢打断暗阁首领的任务,势必是要被赤羽拉出去好好教训个三四五六的。但是这个时候的弩箭就宛若一只警钟,敲打在四人的心头,齐齐地朝着弩箭来时的方向看去。
那靡靡皎月之下的阴影中,这才慢慢隐现出一高一矮两道人影,自带无边的压力。
“主子!”丹青眼尖,一下子就认出高个子那个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主子。他年轻又机灵,偏偏被嫌弃不够稳重,是以常常被主子派遣出去做一些秘密调查或是潜伏的事情。只有赤羽哥能被主子一直带在身边,因为赤羽哥武功虽不如朱桓哥,处理事情却是足够的面面俱到。就连朱桓哥,顶着一张平时像个被人欠了千八百两银子模样的脸,也能依靠强势的身手隐在暗处,被委以重要的任务。
只有他,可怜的小丹青,高不成低不就,一年到头来也见不了主子几次面,实在是心酸又委屈。
他像是只撒了欢的小兔子一样朝着褚洄的方向奔了过去,连正在和花无渐对峙的事情也管不着了。
“主子。”赤羽比丹青想的要多一些,看见褚洄一下子觉得有些尴尬。他们会到西秦来从根本上的原因来说就是因为当初花无渐将叶挽带来了西秦,后来主子将花无渐抓了回来,虽其中也有泄愤的成分在,不过同时也是为了问出更多有关元桢的事情。主子临走之前将看管花无渐这么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他们,走了没几天一转眼的功夫却被该死的花无渐钻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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