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朱桓大老远的一起喊过来也正是这个意思,朱桓明白了他的想法。
他看着叶挽整个人都懵了样子,凉道:“朱桓想要做你的侍卫,但那之后他就不再是我暗阁之人,全听你的调配。”
“……”这种“两者不可兼得”的做法褚洄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为什么朱桓保护了自己就不可以再做暗阁的侍卫嘛。叶挽无语的睨了他一眼,叹气道:“你不用自责,元秋身手了得,在西秦是数一数二的人才。输给他算不得什么大事,我会被元炯带来西秦的事情也怪不得你。”以元炯的心性来说,只要他想,就算朱桓能胜过元秋,他也同样有千八百种方式,无论是哄骗利诱也好,威逼恐吓也罢,都能将叶挽骗来西秦。而朱桓又是个一心痴迷武道心思单纯的人,实在不能将这件事的责任全都推到朱桓的头上。
不过褚洄既然罚了,那便是暗阁自己的规矩,叶挽并不想插手过多。
她又说:“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谈何原谅?我们此番在西秦身处险境,你若愿意,才是我的荣幸。”她想了想说道,“不过你主子既然说了,如何抉择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想清楚。”叶挽懂褚洄的意思,朱桓能力再怎么出众,始终也还是暗阁的人,而暗阁的主子是褚洄。即便他事事都以叶挽的意思为先,日后两人之间也免不了会有矛盾的地方。褚洄这是想帮她培植自己的人手,真正的做到就算日后出现什么问题,叶挽也不会无人可用。
叶挽内心感动之余,还是觉得褚洄中二的不行……好好的话,非要这么别扭的说出来,就好像他才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大魔王一样。
“想清楚了。”朱桓点点头,复又面相褚洄,深一叩首。“朱桓谢过主子这些年的栽培和恩情……朱桓,无以为报。”
褚洄懒懒地掀了掀嘴皮子:“你该换人叫主子了。”
“……是,褚将军。”朱桓说。
赤羽和丹青两个人站在旁边完全就懵了,一个个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就一眨眼的功夫,朱桓就不是他们暗阁的人了?还要换叶挽叫主子,什么情况?
他们两个看看默不作声地站到叶挽身后的朱桓,看看叶挽,又看看褚洄,简直差点就要按捺不住内心熊熊燃烧的吐槽之魂了。这夫妻两个是怎么回事,明明都是一家人了还要虚头巴脑的来这一出的吗?
叶挽不动声色地无辜朝他们摊开了手,她只是配合某人的演出,她也很无辜呀。
朱桓的事情算是了了,叶挽这才幽幽地看向他们背后不远处孤独地站在原地的花无渐。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看到他,那身耀眼夺目的大红长袍就这么松松垮垮地拖在身上,难以掩饰他身上那些各异的伤口。
“就这么站在这儿,不找个地方坐坐吗?一会儿你们惊动的守卫许是该赶到这儿了。”叶挽出乎意料的没有先开口骂人,而是语气平淡地耸肩提议道。
赤羽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身边表情寡淡的主子,总觉得主子现在的表现是暴风雨前夕的宁静。
花无渐一愣,那双招摇而上挑的狐狸眼中所含的感情越发的复杂起来。
他沉默了半晌,豁然咧唇笑道:“好啊。”
赤羽:“……”他只是个暗卫,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反正主子也还没发话,他就继续装死好了。
空气凝滞了一瞬,叶挽毫无所觉地转过身,自然而然地拉起褚洄的手朝着千里醉的方向走了过去。眼下他们还住在烈王府里,那显然不是一个说话的地方。反正花无渐才是千里醉真正的老板,就去他的地盘好了。
感觉到一只软绵绵的小手塞进自己手心,褚洄原本心头萦绕的些许不悦也散了开去,微微勾起了嘴角,反手将叶挽牵的更紧。
他们二人旁若无人地走在前头,花无渐苦笑了一声,看了看满脸警惕的赤羽好脾气地摊开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这是你们主子邀请我走的,可不是我自己要走的啊。
丹青迟疑地歪过头,刚想说什么就被赤羽一把捂住了嘴。
“赤羽哥,干啥呀?”丹青轻声问道。花无渐跟他们的立场明显是对立的,叶都尉就这么大大方方的邀请他去什么地方坐坐真的好吗?还有主子呢,主子为啥也是一脸漠不关心的淡定样子,他们明明有仇啊!
赤羽严肃道:“大人说话,你小孩子不要随随便便插嘴,当心被狼婆婆半夜叼走了舌头。”
“赤羽哥……”丹青不服的喊了一声,小声嘟囔道:“我已经十六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他也是能够独当一面的首领之一呀,下面那些暗卫见了他哪个不要恭恭敬敬地喊一声丹青大人?也只有赤羽哥还把他当做小孩子,大户人家里十六岁的男孩子都已经能做爹了!
“你们哪个不是我带出来的?我觉得你们是小孩子,你们就是小孩子。”赤羽没好气的喊了声,看到朱桓已经敬业的隐匿在暗处跟了上去,连忙拉着丹青也快步跟随。他们第一次来西秦,在临安迷了路可就丢了主子的脸了。
夜晚的千里醉比白日还要热闹几分,临安是西秦的都城,自是比普通城镇多了更多不用为生计奔波的富贾权贵,大半夜的不是想着睡觉而是肆意地在外纸醉金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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