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极了,她虽然对当年的事情知情,可是她从来没有参与过那件事,是司马宥自作主张!眼下余晋将事情的主动权交给了司马宥,想都不用想司马宥定然会做出什么杀了她的选择来!
她不安分起来,生怕司马宥当真接过余晋手里的剑把自己一剑给结果了。
司马宥惊疑不定,思索着余晋说这话的目的和可能性。他目光飘忽不定的闪过那把剑,心中犹豫着如果他抢过剑来反杀余晋的可能性有多大……应当是不可能的,不要说余晋了,后面还有叶挽和褚洄两个高手在,他这把年纪还是个文人,只会落得个鱼不死网破的下场。
可是难道真的要杀了乔氏吗……他睨了一眼表情惊惧的乔氏,再怎么说乔氏也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现在杀了她若是被外人知晓,他顶着一个亲手杀害糟糠之妻的名头断然不可能再在西秦混下去了。
怎么办呢……司马宥迟疑不决,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冲着褚洄大声喊道:“等等!元大公子。”
叶挽微微舒了口气,他们赌对了。
“不瞒元大公子说,先前元煜找我,说我手上有一件至关重要可以对付你的东西,让我交给他。虽然我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元煜以为可以用来打倒你……不过若是大公子想要的话,我可以交出来给你!”司马宥急急道。虽不知道余晋和叶挽、褚洄是什么关系,但是显然他是听他们的话的。只要向褚洄表明了足够的诚意,说不定还能保下命来,站到褚洄那边去。
那东西果然在司马宥的手里。叶挽微微蹙眉,一时间不知道是开心的好还是不开心得好。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余晋,听褚洄道:“司马大人不会这么天真,以为你只要说了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就会放过你吧?若是什么没用的废物,我不就损失大了么。”
司马宥暗骂褚洄狡猾,想了想瞥了一眼余晋:“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件东西和褚将军您有什么关系,是我从……从余大人手中偶然得到的。事关三十年前的一件案子。”
“偶然”两字用的不怎么恰当,叶挽面无表情地吐槽。分明就是司马宥怀疑余大人偷偷摸摸调查的事情跟他有关,故意从余大人手中强取豪夺。
司马宥继续说:“我不知道为什么元二公子一定要问我要这个东西,但是我暂时还没有应下二公子。大公子觉得怎么样?若是你肯放过我,我就将这东西交给你,并与二公子和三公子都划清界限,怎么样?”
司马宥连楚家的案子和褚洄有什么关系都不知道,就敢这样信口开河的提要求,胆子也着实很大。叶挽心道。
他们猜的没错,一旦元煜跟司马宥提了这件事,司马宥必当会认为这是他足以能够用来安身立命的一个把柄,至于这把柄到底有什么用,谁在乎呢?叶挽心中微沉,本只是趁此机会试探司马宥看看东西是否在他手上,现在可好,被司马宥拿出来提条件了。
不过即使叶挽面上不动声色,余晋还是看出了叶挽内心的纠结:“小姐……”他也有些纠结,叶挽于他有大恩大德,可以说没有叶挽就没有今天的他。如果叶挽非要拿到司马宥手上那件有关楚家惊天大案的秘密的话……他到底是应该放弃报仇回报小姐的恩德,还是应该我行我素的继续杀了司马宥,来生再做牛做马报答小姐呢。
褚洄似笑非笑地看了司马宥一眼,忽而说道:“东西当真在你手上?”
“自、自然是真的……”司马宥迟疑道。
这一点迟疑让叶挽心头大惊,那张余大人费劲千辛万苦调查的纸条已经不在司马宥手上了!
褚洄又道:“司马大人会来临安,不仅仅是因为有着和烈王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亲戚吧。”元桢又不是做慈善的,再有什么亲戚又怎么样?他连亲弟弟的面子都不管,可以将他变成自己的傀儡,又怎么会在乎一个远在云州的司马宥呢?利用是真,要说帮司马宥坐上西秦朝廷三品官的位子,元桢除非是脑子不怎么好使了。
他的声音低醇又迷人,现在却带着不容人忽视的危险。“你拿东西跟元桢交换了条件,对不对?”
最令人绝望的是什么?不是死亡,而是你明明看到了生的希望,偏偏又无可奈何的还是要面临死亡。司马宥现在就是这种心情。
他的脸整个垮了下来,元煜跟他提的要求他不是不能答应,也不是故意想要拿乔,是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安身立命的资本。
司马宥眯起眼,元桢和元烬同时都要这个东西……联想到元烬其实本身是在大燕出生的事实,让司马宥不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看着褚洄那张冰冷英俊的脸,猛地惊声叫道:“你竟然是——”
一道血线出现在司马宥的喉口,他只说了四个字便戛然而止,不敢置信地看着突然动手余晋,喉骨颤动着发出“咯咯”的声响。
鲜血飙飞着喷洒出来,将傍晚的霞光染的更加鲜红。
乔氏发出了一声尖叫:“杀、杀人啦!”
余晋的剑还在半空中没有收回去,紧接着又直冲乔氏而去。
司马宥艰难的朝着余晋伸出手,实在没有想到自己提出的条件还没有接到采纳,就被余晋划断了喉咙,他的气管一段,整个人的脸涨的青紫,不甘不愿地“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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