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自信。”叶挽抿唇轻声道。
“我今日来的目的,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直接将元煜这个麻烦又无用的绊脚石给剔除了出去,也免得我们两方白费力气。”元炯笑眯眯的说。若是褚洄将元煜捉拿回临安,元煜固然没有了和他们相争的余地,但是若他乱说什么话,必然会引起一些没有必要的麻烦。元炯不喜欢麻烦。
叶挽抬眸看了他半晌,忽而笑道:“无论祁罗江的事情怎么发展都不会影响到三公子才是,无论褚洄和元煜在奉贤城怎么打,何时打,好像跟元三公子都没什么关系?看着他们相争才是你最好的选择,忽然找我想要褚洄将元煜的命留在奉贤城,岂不是多此一举?”虽然烈王已经下达了生死不论的命令,褚洄又对烈王世子的位子毫无兴趣,但是若他真的亲手杀了元煜,又将会在整个西秦引起一番立场各异的争论。
多是会骂他狼心狗肺,血肉相残,即便褚洄并不想争烈王世子之位,叶挽还是不怎么喜欢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他们说有关褚洄的坏话。
这一局本就是元炯顺水推舟之下所造的,不管褚洄杀或者不杀元煜,舆论的风向都会牢牢的站在看上去完全无关的元炯身上。他是无辜也好,不无辜也罢,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的问题,引起不了别人的怀疑。
两个兄长自相残杀之时,只有他这个三子一心一意的丰富自我,为国为民办事,实在是优秀良好的代表了。那时候人们才不会关心褚洄对元煜下手是不是烈王殿下的意思,只会记得元大公子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这场争斗元炯站在了一个不败之地,现在来找他们的目的在叶挽看来实在是有些多余了。
“没什么,只是这么多年了,看元煜都看的烦得很,不想再看见他了。”元炯神情恍惚的说道。他和元煜争了十几年,纵使他再没把元煜放在眼里,整天看着他那张上蹿下跳的脸也觉得十分厌烦。若是元煜能直接在这个世上消失,那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身为弟弟,你倒是心狠。”花无渐无不可的耸了耸肩,“所以你现在是想要元煜死,然后‘正大光明’的和褚将军竞争么?”他着重咬了正大光明四个字,暗示元炯不要想耍什么阴私的手段。他想了想又说:“不过你主意打的倒是好,褚将军杀了元煜,到时候人人都会指责褚将军,哪还会记得他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到时大哥名声臭了,二哥死了,可不就是你上位了么。小小年纪,心思歹毒啊。”
花无渐啧啧称奇,说着元炯小小年纪,完全没有自知之明自己只不过比他大了几岁。
“谁说不是呢。”元炯呵呵笑了声,“不过不管怎样我那大哥的名声都好听不了了不是么?还是阿挽想看到……最后是我与元煜相争的场面?”他的表情陡然变的有些高深莫测,看的叶挽瞬间眯起了眸子。
元炯这是……挑衅?叶挽心道。“三公子多虑了,未来的事情又怎么说得准呢?保不准会发生什么天灾人祸,就变成……只留下褚洄与元煜两人了。”她表情淡淡,丝毫没有因为元炯的试探而感到害怕,而是不动声色的回击了过去。
元炯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才是他认识的叶挽,不管他说什么都不会听到叶挽的耳朵里去,只会用着同样的方式回击回来。他点头称是道:“你说的没错,天灾人祸又有谁说得准呢?谁都不知道会是什么人笑到最后,只不过,本公子衷心地祝福阿挽,希望那个人是你了。”
“借你吉言。”叶挽说。
元炯没有多留,只是随意的聊了几句便带着元秋起身离去了,留下叶挽和花无渐两个人面面相觑。
“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花无渐眉眼上挑,饶是聪明如他都摸不清今日元炯的来意,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挂着一丝鄙夷的疑惑。
叶挽轻哼了声,说:“也许是来下战书的,也许是……脑子坏掉了?”她复又看了花无渐一眼,好笑道:“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他那边的人,今日总是帮着我说话算怎么回事?”
“本公子可不是元炯的人,他也配?”花无渐冷笑道,“烈王喜欢当甩手掌柜,我为什么非要上赶着凑上去找不自在?当然是能看好戏就看好戏了。”再说了,无眠和元炯一起站在他的眼前,用脚想都知道他应该帮着无眠啊。
当初情非得已将无眠带出燕京的事情已经让他后悔不已,吃不吃苦头的还要另说,但是他从自己的良心上来看首先就觉得不过去。现在给他这个能简单又方便的帮着无眠口头上讽刺元炯的机会,自然是要牢牢抓住了。
他想着,趁机对叶挽抛媚眼道:“所以我口舌伶俐,比起褚将军那个穷光蛋来说绝对不会让无眠你吃亏,要不考虑考虑跟着我?”
“……”叶挽大概能猜到烈王让花无渐做的是什么事情了,他这个时候都能见缝插针的来上一句,真不知道该说他是走心还是不走心。她认真的摇头拒绝道:“免了,我怕我吵架的时候吵不过你,那心情一定会不美丽的。”
……
褚洄眼皮子无端的跳了跳,总觉得有什么人在背后偷偷摸摸的挖他的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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