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虽豫王知晓此事,但是左右护军两军还没来得及试验此法。
七队只不过按照自己的习惯进行每日操练,在沧州军营的其他人眼里看来就显得有些特立独行了。
虽说大家都是镇西军将士,都是豫王殿下麾下的硬汉手足,但是同睡一个营帐的还有个亲疏内外的呢,更何况是多年不得已相见一次的两支护军?要他们一视同仁的把这支由新兵编成的百人小队当做是自己人的一员,着实还有些难度。
尤其是中护军七队纨绔的盛名在外,他们还是一支由不少将官之后组成的小队,更让其他将士们心中觉得有些嫌弃和不平。
若是往日,这些嫌弃并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顶多是产生一些难以言喻的龃龉。但是换做眼下这个关头却显得有些不对劲。
“赵寅,上次的事情玉哥脾气好,不跟你计较!老子看在玉哥的面子上没找你算账,你今日这样算是什么意思?”段弘杨脸色难看的瞪着面对面站立的赵百户,垂在身侧的拳头握了又握,恨不得冲上去一巴掌给赵百户掀飞。
他们七队今晨在校场上训练,这个赵寅不知道从哪里带着一帮子人跳出来将他们团团包围,看那架势是要来找茬的。还有其余不少其他士兵们,不知是凑热闹还是故意的也都纷纷围了上来,将他们包在正中间,义正言辞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当堂审问什么。
甄玉沉着脸伸出手拦住段弘杨,冷声道:“赵寅,现在是操练的时辰,你这么做不合规矩。”
上次他架不住花滢的恳求,将小乞丐模样的花滢带进了军营。只是刚到军营之时就被那先回来的赵百户恶人先告状,说他们强抢民财,欺压乞丐良民。
赵寅估计想不到花滢小乞丐是他们认识的人,权当甄玉把他们赶走了是为了自己独占小乞丐的金银。若不是甄玉把花滢给带了回去,当真就要在豫王面前有理说不清了。
当时甄玉给了赵寅几分面子,想着他们毕竟算是外来人,总归是要回羡州去的,折腾一个右护军的小百户也没什么意思,遂就没有将赵寅才是想欺压良民抢夺金银的那个说出来,只说是误会。
花滢当时气的想要告诉豫王事情的真相,还被甄玉拦了下来。都是一个军队里的兄弟,没有必要做的太难看,若是豫王知道赵寅纵容手下跟着一起在这关键的时候抢百姓的钱……不管抢的对象是谁,只怕赵寅都逃不了军法处置,轻则军杖百八十,重则直接赐死。
当时甄玉没有揭露赵寅的真面目,吓得赵寅以为他要拿捏着自己的把柄逼他做什么事情,夹紧尾巴当了好一段时间的孙子。后来发现甄玉并没有那个意思,与他形同陌路根本就没把当初的事情放在心上,心思这才又活泛起来。
谁管他是不是什么甄大将军的嫡次子,是不是什么斥候营新晋的千户,得罪了他赵寅天皇老子也能给他掰扯下来!
赵寅面带冷笑,带着手下一帮子趁着这个机会在他们操练之时将甄玉一帮人给围了起来。他哼道:“有什么合不合规矩的?你们在陷害豫王殿下的时候难道心里想的也是这合不合规矩?既然你们不仁,就不要怪我们不义了!”
他的话让甄玉心中一凛,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咯!”赵寅话说的保留五六七八分余地,不挑明了说,但是字字句句都带着那么些刺人的味道。他双臂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甄玉,身后是他领着的小队,个个皆是眉目不善地瞪着甄玉和段弘杨一批人。
甄玉脸上犹挂着因操练布满整张英俊面庞的汗珠,一身简易的短打军装也被汗浸湿了后背,在这样的初冬之际被风一吹浮起了丝丝从背脊攀沿而上的凉意。
身后的七队兄弟们同样也都是满头大汗,和对面的赵寅一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建的脸色难看极了,他比一般人机灵些许,自然是能听得出赵寅话中的意思。再联想到今日军营中人人自危的事件,赵寅这一番话可谓是字字诛心。他握了握拳,暗自后悔没有将弓一起带出来操练。
“阿建,他说的那话是啥意思?什么不仁不义的?”刘方隅想不明白,悄声问道。
只是即便他压低了声音,那嗓门还是跟铜锣似的大小。赵寅哈哈笑道:“难为你们还带着这么个傻大个儿,事情一定很不好办吧?识相的就自己去找豫王殿下说道说道,说不定看在甄大将军的面子上豫王殿下不会怪罪你们,但是请恕我直言,豫王殿下不怪罪,我们兄弟可是忍不了,哪儿来的请你们回到哪儿去,沧州军营里容不下你们这些大佛!”
他话说的极不客气,再加上那副老神在在的姿态,实在是碍眼的很。
赵寅最看不惯这些富家公子哥儿、将门后裔们,明明大本事也没有多少,要不是投了个好胎身份使然,哪轮得到他们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的特立独行?
先前还以为那甄玉是什么难啃的硬骨头,才吓得他看见甄玉都要绕道走。原来他也就是个纸老虎,自己在豫王殿下面前告他一状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实在是孬的很。要不是他爹是执掌邵州兵权的甄大将军,谁知道这甄玉还会在哪个旮旯里蹲着?要是能趁机把甄玉赶出军营,或是赶回羡州去,那他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抢那小乞丐的事情暴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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