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褚洄,众人心中更加激动了。整个沧州军营三十万大军,知道昨日褚将军回来的人毕竟是少数,尤其是还经历了一场数千人被打军棍的震惊场面。现在亲眼看到他们心中崇拜的对象,一个个人心中更加欢欣鼓舞了。
眼下是战乱时刻,军中将士更需要鼓舞士气振奋军心。现在褚将军回来了好,他们与朝廷军的大战一定会更有把握!
待到走至七队所在的营帐附近之时叶挽才若有所思的反应过来,虽说她身为都尉来看看属下着实没什么问题,但是现在又不是在什么荒郊野岭的地方,发烧了有军医啊!找她顶什么用?
她挑起眉睨了一眼花滢,看她讨好的笑眯眯的模样,叶挽勾起嘴角笑了笑:“你们在打什么鬼主意?”
“没有啊。”花滢眨眨眼睛,“只是真的……病了几个,所以……”
叶挽无奈的抄着手,回头看了一眼褚洄。
“我什么都不知道。”褚洄淡淡的摇头。他也很想知道那帮兔崽子在搞什么鬼。
花滢笑的有些干:“诶,叶姐姐等会儿看看不就知道了嘛。”她背着手,虽说现在身份暴露了,但仍一本正经的穿着伙房里的伙头兵才会穿着的灰扑扑的军装,头上的发髻梳的整整齐齐,看上去精神的很。“对了叶姐姐,你有没有看到我哥哥呀?”
后来有消息称花无渐逃走了是去了西秦,叶姐姐又是刚从西秦回来,一定知道些什么吧。
叶挽这才想起来,花无渐比他们早走几日,不过有叶富贵在旁同行,花无渐即便是想快也快不起来。他们乘坐马车跟自己快马加鞭赶回是不一样的,现在也许还没有到大燕边境。
“你哥哥先前同我们在一处,都在临安。不过我拜托他了一些事情,他也许要晚一点才能来接你。”叶挽老实的说。花无渐应当不会来沧州,毕竟现在对朝廷来说这是豫王的大本营,定然会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麻烦。他可能会绕道走,直接将叶富贵送到云州去。“或者我派人将你送去云州跟你哥哥见面?”叶挽问道。
花滢再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虽然年纪还小,却不能一直呆在军营里。
起先听到叶挽说花无渐可能要晚一点才会到的时候心中一喜,但听完她说的后半句话又心头一凉。花滢连连摇头道:“不不不不用了,现在军营事务繁忙,没有必要为了我这点小事麻烦别人送我去云州的。我还是等、等哥哥有空了来接我吧!”她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头顶的发髻都跟着一抖一抖。
原先会从燕京跑出来也只是因为担心哥哥的安危,怕哥哥莫名其妙的死在外头了自己都不知晓。不过现在知道哥哥刚跟叶姐姐分别,眼下安然无恙也就行了,早点见到哥哥跟晚点见到哥哥并没有什么分别。
花滢低着头用手指绞了绞自己的衣摆,将原本就灰扑扑的军装绞的更丑了。
叶挽摇了摇头与褚洄对视一眼,心中思量着花滢的去处。
“嗤。”褚洄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冷笑。这小鬼头跟她哥哥一样讨人厌,真是人小鬼大。
心中想着花滢的事情,三人已行至甄玉的营帐之外。叶挽没有立刻走进去,刚准备开口询问就见花滢对她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熟门熟路地掀开帐子的一角钻了进去。
叶挽哭笑不得,搞得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她安抚的拉了拉褚洄的手,随即听到花滢在里面喊道:“好了叶姐姐,你进来吧!”
难道甄玉还要先穿个衣服?那花滢进去干什么的……叶挽面无表情的想,顺带着伸出一只手撩开了帘子。
帐中昏沉黑暗,甚至有一股奇异的肉香味充斥着整个营帐。
叶挽:?
“哎呀叶姐姐,快把帐帘放下来!”花滢小声催促,“私开小灶被人知道了可是要倒霉的。”
“你们也知道私开小灶是触犯军纪?”褚洄凉道。他夜视眼力佳,只扫了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帮兔崽子们胆子还真是相当大,竟然敢在军营里做这种事?
叶挽懵的不行。甄玉现在已经是个千户,说不定马上就要升校尉,即便是在沧州军营里也是一人一帐。帐中挤挤攘攘的蹲满了人,全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叶挽,亮晶晶的眼珠子在黑暗中放着光,好像一匹匹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叶挽头疼的问道,“这满桌子的菜是要干嘛?红烧肘子?大早上的吃这个会不会太油腻了一点。”帐中桌上放着不少吃食,有的还在这初冬之际蹭蹭的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做好没多久的。
但即便是看到了这些东西,还有这些人,叶挽还是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要把她骗进甄玉的营帐里来给她看一桌子大荤的菜,还有这些撅着屁股的家伙是想要干嘛?
“你们不是昨天刚刚挨了军棍,花滢不是说不少人在发热?”叶挽说,“是行刑的兄弟们下手不够狠,所以才没把你们打趴在床上嗷嗷惨叫,现在冒出来作妖是不是?”
“什么叫作妖……”段弘杨呐呐道,他们一帮人顶着个半残的腰围拢在这里容易么。“我们想庆祝叶哥回来,但是想想无论是中午还是晚上,在伙房里做这么些个好吃的实在是太过惹人眼了,要是被发现了可就倒霉了,所以才会想着大早上的做。”段弘杨义正言辞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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