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自己的想法当真是天真的不行。
曾后脸色精彩极了,没有多加考虑,直接趁着雪夜无人之际朝着冷宫的方向走去。
事实到底是如何,就让她用自己的眼睛来见证一下吧。
……
陌州邬江畔的营地内,即使在这个时候仍挑灯在这样寒冷的夜晚连夜商议着战事。
战争不会因为天气的恶劣就停止,也不会因为死了那么一个两个重要的人就休止干戈,只要还有一个人站立着,喘着气,就势必要进行到最后一刻。
冯凭幽幽地坐在帐内,指着营帐正中的沙盘道:“为何还不派人立刻过江屯驻,将战线拉到云州去,趁镇西军眼下士气正值低落之时一举将他们拿下?”
谢远看了他一眼,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老夫才是主将,要如何排兵布阵自然是老夫说了算。”
“你说了算?那请问谢将军有在排兵布阵吗,咱家看整个朝廷军不过是在邬江边上驻扎着私相授受,可没有半点想要挺进云州的意思。”冯凭冷笑道,“还是谢将军仍在顾念和萧天鸣的私情,不想动手打击镇西军不成?”
“冯公公此言诛心,万望谨言慎行。”谢远冷下脸来,“作为主帅如何行军打仗老夫自是心有打算,并不是说在短短几个月内看着镇西军士气低落了趁机将其一举歼灭就可以了事。冯公公不懂兵谋,在这时候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他当然知道曾后现在在急些什么,但是对面的左护军只不过是镇西军中的一支,连整个镇西军一半的兵力都没有到。将其趁机收捕的确是对整个朝廷军士气都有力的好事,然轻举妄动只会引起豫王殿下的反扑。
豫王行军打仗不是一年两年了,他在陇西沧州边境呆了足足三十年,甚至在独领镇西军之前还是跟在那位楚穹苍大将军身边好几年的少年小将,他的经验和判断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可以轻易比拟的。
镇西军三十年来无一场败仗,其中不光只是有那位少年将军褚洄的功劳,同样也是因为豫王在其之后指挥有方。
甄将军能够独领左护军一支同样也不可小觑,现在看起来并无动作,但是谢远敢肯定,甄将军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如饿虎扑食,将冯凭撕成两半。
更何况……将左护军歼灭又岂是嘴上说说的简单事情?左护军三十万大军,现出事的不过其中一支小小的先锋军,还有甄石这位小将军。左护军中仍有甄将军和段将军两座大山杵着,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骑到头上去的。
“马上就要过年了,难道谢将军就不想带个喜讯回去给太后娘娘,让整个大燕百姓开心开心?”硬要说兵法之事就是硬生生的打冯凭的脸了。他只不过是个內监,纵使武功卓绝,却的确不懂兵法之事。要说耍阴招使手段他在行,但要比拟谢远多年的经验,的确不如。
他立刻转移话题,用曾后来向谢将军施压。
“况且谢将军也收到消息了,萧天鸣已经派了褚洄赶往上饶,在褚洄的面前,谢将军能确定自己有一战之力么?”冯凭眼角下吊,眉尾缺上扬,显得阴险无比。
谢远不语,谢青闻看他一眼,凉道:“冯公公会不会想得太多了。此战对手与是谁没有任何干系,我父亲要考虑的不过是如何在损失最小的程度下打胜仗,而不是如何将对方大将置于死地。我相信,太后娘娘也不会想要大燕的任何一个人才陨落的不是?冯公公如此猜度太后娘娘的宅厚仁心,会不会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样可不好。”
“哼,想要人才之前,也要先看看对方是不是块顽固的臭石头!”冯凭被他阴阳怪气的说了一通,脸色难看。“总是不管怎么样,咱家要在年前看到你们动手的过程,趁着褚洄还没有赶到上饶之际狠狠的打击对面的镇西军,明白吗?!”
见谢远不说话,他又要:“谢侯爷,你要知道你并非是娘娘可以选择的唯一人选。要做忠臣良将还是逆贼判将,全看你眼下自己怎么抉择了!”说罢他甩袖离开了营帐。
连城啐了一声,对两位姓谢的主子道:“这阴阳人死太监,竟然还敢威胁将军!”
“一直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谢青闻摇了摇头,“即便我们并非想要与镇西军拼个你死活活,事实也不会允许我们这么做。冯凭说的没错,曾后的人选并非只有爹一个,她若是真想要看到实质性的成果,将爹换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谢远闭目,他与甄将军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互有耳闻。眼下他长子死在自己率下的军队手中,自己也只不过想要给他一个重新振作起来的时间罢了。
“罢了,既然那位等不及了,青闻,那便准备准备吧。”
☆、第393章 冷宫
燕宫内旁的道路上都很少有积雪,要么是被宫中的內监给铲干净了,要么便是被各种人的鞋子踩得变灰变黑,最后落得个结成冰霜的下场,还是被人铲干净了。
但只有通往冷宫中的这条路,没有任何脚印。雪后覆盖的道路就好像是一条充满诱惑的无人之径,整齐洁白的让人有些不忍心踩上去。自从昭阳帝驾崩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过这片地方,就好像是燕宫的禁地一样,就连扫洒的太监丫鬟都不会想要从这儿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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