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冯公公为了朝廷费尽心力,图的是什么?是为名为利,还是为权为财?”叶挽摸了摸下巴,故作好奇左思右想之态,好像真的在问冯凭是为了什么才会这般卖命一般。他只不过是个內监,顶多再加个曾后心腹的身份,但他在这边的所作所为除了吃力不讨好当真没有别的可以概括了。
段弘杨贼笑着插嘴道:“那还用说么?这阉狗没了男人的尊严,自然是只能为权为利,想要在政事上找找存在感了!话本子里不都那么写么?哦我忘了叶哥你不喜欢看话本子……里面说啊,那些当权掌事喜欢搞事情的大部分都是宦臣,为什么呀,当然是因为他们无家无子,连自己心中的欲望也发泄不得,所以便会用尽了变态的手段来证明自己了!”
他分析的一本正经有理有据,镇西军将士们不住的点头,认同了他的说法。
褚洄似笑非笑得睨了赤羽一眼,浑身浴血站着喘气的赤羽立刻无辜的摊开手:“不是我,我没有给他看话本子!”
“……”叶挽无语的瞪了他们一眼,在这关键时候这两个活宝给她打岔真是能气死人。她抬头又道:“冯公公如果说不上来是为名为利,还是为财为权,那容许我大胆猜测一下……冯公公为的,会不会是色呢?”她嘴角挂着闲适的淡笑,说出的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顿时鸦雀无声。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冯凭变了脸色,神情阴郁地瞪着叶挽说道。
“是不是胡说,冯公公继续听不就知道了?”叶挽说,“冯公公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是曾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即便是陛下和曾老国公都须得给你几分薄面。这样可以说是权势滔天的冯公公,却要亲自来这边领兵打仗,使些阴谋诡计的小伎俩,甚至还要站在这边口口声声的说要屠城以示警戒……冯公公想必心里根本就不想做这些事情吧?可你还是硬着头皮做了,因为某人开口了,某人拜托你,所以你不得不做……”
冯凭冷笑道:“娘娘开口,咱家自然是要为了娘娘分忧解难的。”
“哦?那冯公公愿为曾后肝脑涂地,是为忠,为义,还是为了别的呢?”叶挽笑眯眯地一一举例,看着冯凭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展颜一笑。
那张淡若扶风灿若星辰的脸,不知怎么的就让冯凭从中看到了曾后的影子。一样的笑容明媚,一样的充满了阴险狡诈的诡谲之感。
“让我猜猜,冯公公如此人才,这么多年了都为着曾后死心塌地,是不是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小秘密呢?比如说……”叶挽顿了顿,笑的有些邪恶。“比如说,冯公公是为了心中那抹多年存在却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你住口!”冯凭气的尖叫一声,攀着城墙边的手越发的用力,生生的将一块墙砖给捏成了齑粉。他身边几个被捆缚着的百姓瑟瑟发抖,生怕冯凭下一秒就会为了发泄心中怒火把他们给扔下去一般。
“我还没说完呢,冯公公怎的就叫我住口?”叶挽不满道,她眼角的余光敏感地瞥到褚洄正在挑眉望着自己,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睛里充满了调笑的意味。他不会让叶挽适可而止,叶挽这样无法无天的小霸王,又怎么会知道适可而止四个字怎么写呢?
叶挽不自在的扭了扭,顿时觉得如寒芒在背,清咳一声继续说道:“冯公公,据我所知,你现年不过三十有六,自从十六岁起就一直在宫内作为内侍,不过那个时候你还只是个无名无姓的小太监……冯凭,陷害义父的滋味,眼睁睁的看着他变成一个不见天日不人不鬼的怪物,很好受吧?”
她冷嘲了两声,看向冯凭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冯凭当初是跟在叶骊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因为孤苦无依总是被人欺负才会被叶骊同情收为义子,带在身边教导他为人处世,教导他如何服侍曾后。
然冯凭的野心不仅仅局限于跟在叶骊的身后喝上一两口热汤,曾后彼时不过二十多岁,风华正茂,昭阳帝又久病卧床,看着叶骊和曾后如花美眷同进同出的模样……冯凭顿时就心生厌憎,恨跟在曾后身边权倾朝野的人为何是叶骊,而不是他。
当初,若非是冯凭差点泄露出去曾后有孕的事情,曾后也不会惊慌失措之下跑到廉州去生孩子,在生下叶挽之后还要杀了叶挽和叶骊。若非叶骊以楚家的借口相逼,愿意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密室中不再见人,只怕她根本就没有机会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而你所忠心侍奉的那人……被你当做朱砂痣,白月光,放在心尖上恋慕敬仰,只能在午夜梦回之际才能与她有些许亲近的那个人,她有烦心事,你又怎么会不加紧拍马的赶过来替她处理呢?”叶挽说,“只是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到底能不能够被她惦记在心里。因为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忘了……你只不过是一个太监而已。”这些事情都是褚洄让暗阁侍卫们查冯凭的背景之时查出来的。
曾后虽比冯凭大了好几岁,但在一个内心孤苦手足无措的少年人心里,这样的美艳妇人却比平常人更拥有无尽的吸引力。尤其是她还是一国太后,甚至私下里是自己义父的女人,对冯凭这样的人来说充满了禁忌又诱人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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