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幸会你个头啊。”甄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受不了段弘杨的蠢样子,支使他去忙别的事情,然后走到叶挽身边想了想同样蹲下坐在台阶上道:“你怎么了?明天要大婚了,不开心?”要甄玉说实话的话,他心中对叶挽的确还有那么丁点念想。但是现在木已成舟,明日他们就要大婚,甄玉更愿意的是站在祝福的角度上来看叶挽,想要帮她解决问题。他轻笑了一声难得好脾气的调戏道:“你若是不想嫁褚将军了,吱一声,营中定有不少上赶着想要娶你的兄弟。”包括我。
叶挽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道:“也不是不开心,只是我听说……嫁人的时候要准备的事情太多,还有家中各亲族的祝福,还有什么姐妹压床同睡的风俗,我……”她都没有。她爹娘是罪人,叶家的义父和兄长远在陌州,叶富贵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赶到燕京,她突然就觉得……有些寂寞。
褚洄为了明日大婚的事情发动了整个暗阁和镇西军的兄弟们去忙活打点装饰将军府了,此时应当也忙的没有时间来安慰她。照理说身为一缕幽魂,叶挽几乎已经是将所有的幸运都集结到了身上一样,有爱自己的人,有自己爱的人,她已经算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吧。
偏偏她还坐在这里臭矫情,真是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想要鄙视自己了。
“担心什么,有我们在呢。”甄玉皱眉嗤了一声,“还是你嫌弃我们都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不能成为你的家人么?”
“就是啊,叶哥你这样就不够意思了啊!我老段可是已经把你当成我亲哥了,虽然马上就要喊你嫂子了嘿嘿嘿……”
“还有我还有我,”周建凑巧的从一个柜子后伸出头来,旁边还跟着刘方隅,“我们这辈子就跟着你了,不就明天大婚吗,有兄弟们给你镇场子,保证你是全大燕最幸福的新娘子!”
“呃,嗯嗯!”刘方隅握拳。
叶挽哑然,突然就觉得喉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可能是一种感动的想要哭的感觉。
她何其有幸,能够投身在军营,何其幸福,能够结实这帮义胆忠肝的兄弟们,何其快乐,能够得到他们奋不顾身的爱戴与崇敬。
她已经是最特立独行的那一个,即便是大婚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又如何?她就是她,是被人爱着的叶挽。
“谢谢你们。”叶挽说。
……
长赢帝动作很快,上午登基大典上刚刚发话大赦天下,姚尚书就已经被放回了姚府。
基于考虑到明日褚洄与叶挽大婚的事情,长赢帝甚至连中饭晚饭都没有留那些官员,挥挥手就将人全都赶走了回家吃自己。大殿么,流程走到了就好,反正他们大概也都要忙着去拍那些龟孙子们的马屁没有空来理他,那就滚滚滚吧,滚得越远越好。
姚尚书回到姚府,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来迎接他,受伤之余他郁闷的朝自己书房走了去,却看见一个窈窕的身影正弓着背在自己书房里找些什么。“从惜?”他喊了一声。
姚清书头也没抬,声音闷闷的说:“爹,你回来啦。”
“你在找什么呢?”姚尚书心都碎了,他受了几个月的牢狱之灾,虽然没吃什么苦头吧,但是终于回家来却被这样冷落对待,实在是心里酸涩不已。正难受出神呢,猛地被人一盆水从头浇到了尾。
即便是三伏天,也令姚尚书冻了一下,猛地打了个喷嚏回头道:“你干嘛呢!”
姚夫人笑眯眯的将几片艾草叶子从姚尚书肩头取下来,道:“刚刚你回府来忘记让你跨火盆,现在泼一泼艾草水去去霉气,对了,晚上别忘了提醒我,帮你准备柚子水洗洗澡。”
“有你这么欢迎我的么?”姚尚书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不过心头顿时喜滋滋的。还好夫人不是对他回府的事情无动于衷,能记得这些事就算她是有心了。“从惜这是在忙啥呢?”他挤了挤被水浸湿的衣袖,一脸好奇。
“明日叶将军就要大婚了,从惜想要亲手为她做个什么礼物作为贺礼。”姚夫人解释道。
姚尚书一脸茫然:“叶将军,谁?咱们大燕有姓叶的将军么?”难道是新晋的?原谅他在大牢里呆的时间太久了,对外头的事情知之不详,就连豫王登基为长赢帝的事情也是因为他刚刚被赦免了从天牢中放出来才听狱卒们说的。
“就是叶挽叶姑娘啊,今早陛下封了她为巾帼将军,赐了将军府,还赐了婚。明日就要与褚将军大婚了……说来我们姚家与叶姑娘也算是相识,是不是应该准备什么薄礼以示心意呢?”姚夫人碎碎念着,亏得她和老爷从前还想将从惜嫁给年少有为的叶都尉……幸亏没有开口,否则就是闹了大笑话了。
姚尚书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他还没来得及接受叶家小子是个女儿身的事实,就告诉他叶家小子明天就要大婚了,还是跟褚将军?不不,为什么是明天?!他问出了口,一脸苦相。只怕他今晚是没有好觉睡了……
姚夫人想了想,突然对姚清书道:“从惜,可据为娘所知,叶将军家中并无女眷。若是她不嫌弃的话,要不要咱们去帮一帮她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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