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书张了张嘴,差点想说谢将军当年不也是熟悉玉岩关,不还是被北汉士兵差点困死在鹰涧峡吗?话还没说出口她就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惊讶于自己的刻薄。谢将军已经过世一年,她若是这么说就等于是在谢青闻的伤口上撒盐,实在是令她自己都难以接受的过分。她抿紧了嘴唇,板着脸不再言语。
“你真的不用担心,我发誓我会替褚将军好好保护叶将军的。”谢青闻有些急了,见姚清书不说话的模样以为她还在生气和担心叶挽的事情,差点就被把三根手指举在脑袋旁边发个毒誓了。
但姚清书其实只是在对自己生气罢了,她心中有所感觉,仗着谢青闻对自己的好感差点就说出伤害他的话来,让姚清书觉得自己有些令人厌恶的刻薄。她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是……你、算了……”她憋屈的抬头瞪了谢青闻一眼,转身就进了屋,迅速的把房门关上来掩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注意安全。”她侧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轻声喃喃道。
傍晚的将军府充满了安静又祥和的气氛,大多是在庆祝褚将军和叶将军两人在外游玩归来。甄玉和段弘杨还有周建和刘方隅等原七队的兄弟们都大喇喇的坐在厅中难得的喝上一口酒,吃着严大娘准备好的饭菜,热切的讨论着即将去往丰州的事宜。
他们中大部分人都是跟着叶哥去北境,算得上是“故地重游”。
“诶,说好了是接风宴的,怎么叶哥和褚大哥两个人还没来?”段弘杨喝了一口酒,颇有些郁闷的问道。
叶哥和褚大哥让人传话来,说自己要晚一些才到,让他们先行开宴,让段弘杨准备的满腔“祝酒词”都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有种吃了屎一样的郁闷感觉。
甄玉斜了他一眼,好笑道:“那要不你去外头找找他们?”
“玉哥就是会给人下套,谁敢去打扰他们夫妻两个,不是存心想被褚将军的冷眼冻死么。”周建摇摇头,同情的看了一眼段弘杨。
即便是现在,他们各自为将,兄弟之间的感情也很好,并没有因为“升官发财”兄弟之间相处就和原先有所不同。尤其是甄玉和段弘杨两个,都已经是有封号的将军了,待人接物还是如从前一样没有架子,反而比以前还是纨绔的时候要好得多。这大概就是成长吧。
“就是,玉哥自己有了妞,就老是取笑老子,真是太过分了。”段弘杨哼哼唧唧的趴在桌上,自从升了职比当初在军营的时候还要严格。并非是因为受规矩影响不能饮酒,而是产生了一种要以身作则的责任感,说起来这帮瘪犊子们也不会懂,真是辛苦了他老段。现在能放开肚子喝上一杯,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到处都成双成对的,老段苦啊!叶哥快来介绍两个妹子给我认识认识啊!”
段弘杨口中的叶哥,此时正和褚洄一起坐在屋顶上看着头顶上的圆月。适逢月中,一边赏月一边听着下面一帮小王八蛋们传自己的八卦,真是别提有多美滋美味了。
叶挽窝在褚洄怀里,旁边还放着一坛子刚刚从严大娘的伙房里顺来的清酒,坛中只剩一半了,显然是已经被他们喝了些许。她脸色庹红的嬉笑道:“没有想到我们竟然有一天也能各自领兵出征,我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想的是什么?”褚洄看她微醺的模样,勾唇轻笑。
“我原先想的是,我要凭借自己的本事,当上大将军,迎娶高富帅,走向人生的巅峰。然后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啪叽一下,隐退!搂着高富帅隐居田园。”叶挽想到自己从前设想的美好愿望,突然就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实现了这个梦想。
褚洄虽然不太理解她说的高富帅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叶挽美滋滋的模样就觉得整个心都软的不行。他是有多幸运才会在今生今世遇到叶挽,得以能拥有一个与自己比肩而立的媳妇,在所有人的面前大放异彩。
“我们要不要打个赌?”在他深思飘忽之际,叶挽突然直起腰来,凑到褚洄脸前一本正经的问道。
她说话的热气还带着清新的酒味,褚洄很想消灭两人之间的距离,品尝一下这酒到底是什么滋味。“什么赌?”他忍住了。
“就赌谁先战胜,以一年为期,如何?”叶挽说。
“那胜了如何,败了又如何?”褚洄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心中寻思着叶挽到底是不是喝醉了,若是喝醉了或许能骗她做一些从前没有做过的事情?
叶挽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落入虎口,严肃道:“谁输了,就喊对方叫爸爸。”她贴近褚洄,只觉得那对漆黑如墨的眼睛怎么看都看不厌,怎么看都觉得很漂亮。“哎呀,就是叫爹爹,在床上。”
“哦?”褚洄神色莫名,看向叶挽的眼神中多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微微俯身离她更近,热气喷在叶挽的脸侧,令得她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挽挽喜欢我在床上喊你爹爹?”
“……”叶挽抖了一抖,想到褚洄一脸娇羞的躺在自己身下的模样突然觉得整个人就兴奋了起来。“嗯,是啊,赌不赌嘛?”一直都是她在下,总有一天她要翻身农奴把歌唱。
“既然是挽挽的意思,自然是要赌的。”褚洄轻笑了声,手指托着叶挽的下巴将她更加的拉近自己,“只不过,光喊爹爹未免也太没意思了一些,我们不如再加把注?”他漂亮的桃花眼中充满光彩,看的叶挽张了张嘴,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来。他在叶挽耳边说了句什么,叶挽瞪了他一眼,咬牙道:“好,赌就赌。一年为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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