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叶挽应了一声,挥挥手目送几人远去。
漠北地大,真要找到北汉人驻扎的军营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所以这般困难之下,即便再危险他们也必须分头行动,四散寻找,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可用的信息,为接下来的大战增添几分筹码。
斥候营存在的意义应当也就在这儿了,身先士卒,四字而已。
叶挽和朱桓身法诡谲,想要不动声色的在漠北这样空旷的地方穿梭寻找并不是一件难事。且叶挽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她只要向着岗哨多的地方寻找即可,越密集,就说明军营所处的位置越准确。
非要在晚上行动的理由也不仅仅是因为白日里不方便隐藏身形,同样的叶挽也是为了防止在这样的大漠荒地里出现海市蜃楼这样的景象。若是因为阳光折射而偏了寻觅的方向,那对镇西军来说无异于是灭顶之灾。
北汉人擅用这儿的地理,镇西军这等并非在北境所处长时间的军队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她与朱桓悄无声息的在沙地岩石之后穿梭,不断的寻觅着有人烟岗哨出现的方向,仅凭此来判断北汉大营的具体位置。
几个月以来,镇西军都没有发现北汉人的军营,不仅仅是因为斥候营每每在鹰涧峡出事,同样也是因为对于地理的掌握没有北汉人精准,是以才会处在一个被动的地位上。先前几仗能够打赢,要么就是走了狗屎运,要么就是北汉人另有图谋。
叶挽这么想着,不多时真的像是走了运一样的被她找到了北汉人军营所在的位置。
叶挽面无表情,短短一个时辰就被她找到,大概已经用光了这辈子所有的运气吧?
北汉人狡猾非常,军营的位置离玉岩关并不远,不过却有些故意的膈应了,因为就在玉岩关以北十几里的一块巨大的岩石背后,从玉岩关的方向看去,正好处于一个斜坡的背面,难怪在玉岩关的时候怎么看都看不到这里有军队驻扎的痕迹了。
北汉大军素来粗心且不谨慎,喜欢靠着绝对的武力来镇压敌军,从他们对将军的称呼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喜欢直来直往的勇士,不喜欢弯弯绕绕带着小心思的试探。
而这么多次以来的战事却与他们以往的风格大相径庭,这让叶挽不禁觉得有些怀疑。难道呼察汗转了性,因为少了一条右胳膊所以变得阴险非常,一反常态的喜欢来阴的不成?还有那几次偷袭……
叶挽悄无声息的接近了一处岗哨,蚀日匕首现眼,一瞬间就将人解决在了哨亭当中。
朱桓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的闭上了嘴。
越接近那块巨大的熔岩,哨位就越来越密集,生怕有类似叶挽这样的阴险小人出现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整个北汉军营依附岩石所搭,密密麻麻的排满在山坡的背面,在这样的夜晚就如同所有的军营一样,四处闪烁着火把。
正是因为地处背坡,所以他们才久久没有发现这里的营地。若是想要找到营地就必须像叶挽这行人一样,摸到近处才能看得见。
一边是城池和绵延万里的城墙,一边是这样身处暗处随时可以拔营而走的敌军,他们竟然还能够打赢几次胜仗,不得不说幸亏他们那边是能够以绝对的武力压制的镇西军,而并非是旁的什么类似以前的朝廷军那样的队伍。
没被偷袭致死真是他们之幸啊。
叶挽心里想着,欲要朝前而去,却一把被身边的朱桓给揪住了。
“干什么?”
叶挽纳闷的看了他一眼:“来都来了,自然是去看看有多少人了。”总不至于就这么看一眼她就能知道接下来的仗该怎么打了吧?
且她心中还有怀疑,北汉人手中所拿的腕弩,到底是不是西秦那边流传过来的。如若是的话,那褚洄那边有没有问题,会不会遭受西秦和北汉的两面夹攻?看着局势并非是不可能的。
朱桓哑然,又不知道该怎么劝阻,就见眼前身形一闪,一条漆黑的人影就这么不动声色地朝着那军营的方向摸了过去。
以后要是讨老婆,绝对要讨个听话一点的!朱桓气急败坏的跟了上去,心中思索着回头怎么跟主子告状的好。
叶挽偷摸的从山坡的背面上了那块岩石,居高临下的将整个北汉军营的情况尽收眼底。只是她刚一上坡,就听到了一阵整齐又嘹亮的吼声,对月而吟。
“嗷呜——”那声音有些耳熟,却又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嘹亮,且此起彼伏,混合在一起同时响起,震耳欲聋。
“糟了。”叶挽蹙眉喃喃道,连后面赶到的朱桓都没有来得及应付,就见下方的军营亮起了一簇又一簇的火把,比原先就不怎么昏暗的军营更加明亮了不少。
他们被发现了。
叶挽心中惊疑不定,为什么北汉大军的军营里会有狼?不会是那两只雪狼王的崽吧!
她抿着唇,不由自主就想到当初带着七队在山中操练之时黑夜当中骤然偷袭的狼群,原来那并非是巧合,原来不止是那只被她和甄玉剥皮抽筋的雪狼,就连那些狼群也是北汉人所圈养的!
下方的军营整个亮堂起来,就像是一盏在黑暗中突然打开的明灯,瞬间晃了所有人的眼。
叶挽刚欲退走,只听一个耳熟的声音运气喊道:“叶将军,来了已经,为什么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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