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叶挽去了,那他必定准备好了千万般诡计,等着将叶挽活捉或是弄死。如果叶挽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不去,那同样的会落人口实,成为天下人口中的无情无义之徒。
当初的褚将军都可以这么做,你现在身为褚将军的夫人难道就做不到吗?
无论她怎么选择,对呼察汗来说都只有利没有弊,根本就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她现在能够做的,就是将这件事情足以能够带给他们的威胁降到最低,让呼察汗无论如何都落不着一个好来。
叶挽转头看向谢青闻道:“你在北境这么多年,可有知道有什么道路能够悄无声息的抵达裴措么?”她眨了眨眼,目中含着期盼。
“……”谢青闻黑着脸摇头,“若是有这么方便的路,那我和爹早就把北汉给端了,何至于留到现在?”
叶挽可惜的摸了摸下巴,“说来也是……那么,就直接打吧!”她扬起眉,白皙的小脸上挂上一丝狡猾的笑容,“他们想迂回,我可懒得跟他们迂。”
☆、第495章 大结局(下)
呼察汗限叶挽三天之内独自一人出现在裴措,不许带任何兵将,不许行使任何奇怪的手段,否则就毫不留情面的将他所抓住的一百二十二大燕百姓斩首示众。
在他眼里,褚洄不是素来喜欢假仁假义么?那现在他就让褚洄的女人也试试,死要面子是个什么滋味。
若是换做是他本人,他才不会为了一些跟自己无关紧要的百姓就献出自己的安危和生命。百姓是死是活与他何干?他要的是权,财,利,而不是什么没什么意思的名声。
不过呼察汗有一点猜错了,八年之前,褚洄为了“拯救”被北汉抓住的百姓,亲自不顾安危的赶到北汉王城,拼死斩断了呼察汗的一条手臂,致使自己身受重伤,其实并不是因为那些被抓住的大燕人。在褚洄的眼里,名利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他只不过是看不惯呼察汗装逼,觉得这种人需要好好的扔到邬江里去洗一洗脑子才能体会到什么叫做人生的真谛。
别人的死活,哼,那是什么?
在心中满怀着诸多对褚洄的误解之际,呼察汗正襟危立的站在小镇门口,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漫天黄沙之中正在不断靠近的小黑点。在第三天的下午,叶挽终于出现了。
这天气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偏偏在这天早晨突然刮起了大风,整个北境关外都笼罩在了一片原本应当属于夏季的风暴之中。尘土飞扬,黄沙漫天,视线逐渐从清晰变得有些模糊,乃至于后来只能看得见近身几丈范围之内的情况,而远处的一切都看不清晰。
“怎么回事!”呼察汗气极,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手中弯刀也毫不犹豫的出了鞘。“现在不是已经深秋了吗,为什么还会有夏天才会有的风暴!”
那木亚眯着眼捂着嘴,看着不远处那个越走越近的黑点,一个无稽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形成。总觉得这场风沙好像是天生为助叶挽而来,否则怎么会早不刮风,晚不刮风,偏偏在这个时候起了风呢?他苦笑道:“不知道,可能是真主大人看不惯我们滥杀无辜,所以降下大风暴,想要阻止我们吧!”
“哼!”呼察汗凉凉的看了自己侄子一眼,嘴唇微掀露出了一个冷笑来,“你到这个时候开始后悔了?不过即使是你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了,我告诉你,老老实实的替我看着人质,不要妄想有任何不应该有的举动!”他怒斥了一声,刀疤遍布的脸上带着一丝凶残。
他很少对那木亚露出这样的表情,那木亚心中一怵,后退两步,心中不由的再一次怀疑起自己的决定来。
他为什么要跟着叔叔来此,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也同样做过卑鄙的事情,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用别人的生命来威胁自己的对手。
那木亚犹豫着朝着绑缚起来的大燕百姓那边走去,心中犹疑。
风沙中,模糊的黑点越走越近,北汉士兵们正襟危立,牢牢的守在镇门口。同样守着的还有一群孤狼,人狼一起,纷纷严肃地面对着镇口的风沙,像是此时已经忍不住将那来人拆吃入腹了一样。同样紧张的还有呼察汗,那人影越是接近,他的心头就越像打鼓一样,咚咚的跳的欢快。
呼察汗微微眯起眼,手中出鞘的弯刀也举了起来,遥遥地指向来人的黑影:“我不是说过了吗,只允许你一个人来,你竟然还敢带着一个人!”他用大燕语说着,语气中充满了威胁和不耐烦。“看来你是没有将我说的话放在眼里,那木亚,杀人!”
“慢着。”在那木亚还没有来得及犹豫应不应当遵从叔叔所说的,将人质斩杀的时候,那来人清淡的冷声就这么幽幽的传达到了那木亚的耳朵里。声音沉静如水,带着无边的镇定和从容,好像没有把眼前任何的威胁放在眼里一样。即便是透过重重风沙,在眼下这个情况当中还是如水一般沉静轻柔。
叶挽似笑非笑的逐渐走近,她头上围着一圈斗篷,用以遮挡风沙。她此时怀着孕,不适合骑马,是以战马拉的车在一里之外就停了下来,徒步走到这里。
或许是上天帮忙,就在叶挽琢磨着要怎么不动声色的将大军弄到裴措小镇附近的几个镇子上时,起了一阵风暴,真是天助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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