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观音眼中波光一闪,她明白君炙此言的意思。以他与燕归墟的眼睛自然能看出白斩和青玉的不同常人之处,这世间鲜有一处能让妖魔与修士共存,黑曜皇朝其本身御使妖魔的情形就是一种很畸形的存在。许观音也曾多番考虑过离开黑曜皇朝后前往何处,若真如君炙所言麓灵书院是那样一个地方,暂且去看看也无妨。
“谵台兄也在书院之中,鸿老前辈则是担任丹鼎一脉的副讲师。”燕归墟突然开口,他放下棋子依旧凝神盯着前方的棋盘,半晌才放弃般的叹了一口气,对青玉佩服的摆了摆手。
“那老头子也在麓灵书院中?还任的讲师?”许观音略一诧异后便恢复正常,倒是君炙听闻她没大没小的话语后有些吃惊,神色古怪的盯了她几眼。
原本外界传言许观音乃是鸿老看中的下一个徒弟,初时他只当许观音丹鼎方面的天赋,略一惊讶后便并未在意这层关系,但今天看来,这女人对鸿老那没大没小的态度分明是随意惯了的。一时间,君炙心思百转,只觉得眼前的女子越发神秘,叫人难以捉摸。
“当世地级炼丹师仅存不多吧,为何老头子在里面之担任副讲师,那正讲师又是谁?”许观音本是随口一问,却没想燕归墟接下来的回答让她整个人难以淡定。
“秘教教主不知郡主你可知晓,他一身丹鼎之术超群,麓灵书院便是由他担任丹鼎一脉的主讲师。”燕归墟缓缓说道。
砰
许观音只觉得心头似被巨石疯狂碾压而过,听闻‘秘教教主’这四个字时她整个人险些蹦了起来,她千想万想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会是玺渊!两年前西荒地宫最后一别,至今他音讯全无,许观音曾多番打听,但秘教教主素来神秘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在何处。
没曾想,玺渊竟与麓灵书院也有这样一层关系!
“那这位秘教教主眼下可是在麓灵书院中?”许观音竭力保持着平静,恍若无事的对燕归墟问道。
燕归墟皱了皱眉头,不太肯定的摇了摇头。巨大的失落感涌上许观音的心中,却没想君炙在这个时候说道:
“他应该还在书院之中!”
许观音身体轻不可见的一颤,微敛的眸底飞速闪过一抹亮光。君炙并未发觉许观音的异常,不疾不徐的说道:“两年前偶然一次机会我在书院里见到了这位教主一次,不过这两年来听闻丹鼎脉的同生说未曾见过这位教主露面,听闻他两年前不知因何事擅闯书院禁地,故而被院中长老拿下禁锢了神识困在某处受罚呢。”
许观音心头一颤,两年前……时间不是刚刚好自己被困在地宫当时吗,玺渊离开西荒就是为寻找破开地宫禁制的办法,原来是去了麓灵书院,难怪自己一直打探不到他的消息……竟是……
竟是因为自己而被困住了!
许观音心头大痛!禁锢神识……这不又是和千年前一样,一致的苦痛对玺渊来说本是最大的折磨,也是长久以来困在他心头的心魔,此番竟是为了自己让他要再经历一次。
花藤架突然死寂了下来,君炙与燕归墟皆是一愣,抬眼看去却发现女子似陷入某个魔障中了一般,周身上下涌动着巨大的悲伤之感。
怎么回事?他们心头同时泛起疑惑,却见一侧的青玉豁然起身,一直含笑的面上鲜少的浮起了冰霜。
“你们呆的时间也够久了,该离开了。”
这毫不留情的送客之语并非这些日子头一遭,但此番君炙与燕归墟都嗅到了一丝不对劲,两人皆是极有眼色的没有多问,做全礼数后这才离开了郡主府。
……
花藤架间冷风涤荡,原本开的极为烂漫的藤兰不知怎么耷拉了下来,显得生机寥寥。
青玉看着那即将枯萎的藤兰,青碧的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看着全身上下都沉浸在灰色情绪中的女子,许久过去才张开嘴,出声说道:“玺渊有一半的龙之血脉,不会那么轻易就陨落,更何况麓灵书院算是当世少有的一处净地,想来也不会要玺渊的性命。”
青玉的声音响起好一会儿后,女子才似回过神一般有一点反应,低低的“嗯”了一声。
“总算是有了他的消息,总比音讯全无来的好。”青玉淡淡的说道,好看的眉头紧皱在一起,说出此话时他心中亦有一丝苦涩。许观音听闻玺渊出事后的反应无疑刺痛了他,这么久过去了,自己依旧没有走进她的心里,即便到现在虽粘在一起他还是能够感觉到那一丝丝若有似无的距离感。
先是白斩再是玺渊,他二人皆是走入了她的心房。
难道错了后,真的再也无法补救了吗?青玉秀丽尖细的眉尖似一把刀,一点点蹙紧,疼意一点点泛延至心头,叫他喘不上气。
“没错,你说的对,有消息总比没消息好!”许观音深吸一口气,逐渐回过神来,黑眸一点点恢复了光彩。
她有些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吐出一口浊气,一点点整理好了情绪,黑眸中光芒闪烁低声冲青玉问道:“麓灵书院你可清楚?是否真如君炙所说那般。”
青玉看了一眼她的神情,心情越发窒闷了起来,但仍旧按捺住心头的不适,温和的对她解释道:“归元宗那小子那小子并未信口开河,麓灵书院的确是一个颇为玄妙的存在。除了修士外的确也有不少异族,以前妖族也会选择将族中天赋异禀的小妖选入送入麓灵书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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