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你先听我说。”李维维有点着急,说的时候还向后看了一眼,像是怕被别人听到。
余声点头,内心更加疑惑,好奇他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竟然连沈依都不知道。
难道是关于……
“江尽欢高三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没来上学,这你应该知道的吧。他休学的原因是生病。”
前半句话余声是知道的,后半句就……她当时心思不在他身上。
“当时他爸爸去世了,那段时间他……就和疯了似的,后来进了精神病院,三个多月后才出来重新上学。”李维维中间卡了一下,似乎在注意自己的措辞。
“尽欢他父亲是突然死亡的,听说,我只是听说啊,他们家所在的位置在以前是受过诅咒的。江家的男人很少能够活过三十,小的时候他还有一个堂哥,刚出生没几天就死了。”
“还有一件事,江叔叔和阿姨结婚的时候曾经被一个老先生说过,江叔叔命里无子,尤其是如果生了男孩,命克江叔叔。”
“我猜当时尽欢生病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以为是自己害死了江叔叔,所以才疯掉。”
“这些事大家都不敢说,怕江奶奶生气,她那暴脾气你也知道。我也是后来不小心偷听,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
李维维舔舔唇,第一次把这事告诉别人,心里总是觉得背叛了江尽欢什么似的。
余声半晌才慢慢反应过来李维维刚刚说的话,她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沉默应对了大约有四五分钟,开水器突然哗啦啦冲出热水,水的惯性冲倒水壶。“嘭”一声,水壶掉在地上,炸了。
余声离得近,手背被溅到,可她像是被定住一样,只是无所谓看了一下发红的手背。
“喂!你傻了。”
李维维拽着她胳膊把她向后拉了一下,手忙脚乱脱掉身上穿的外套,裹住自己的手后,上半身向前探,又按了一下按钮。
热水停了,还是嘀嘀嗒嗒不停。
李维维把坏掉的水壶扔进旁边垃圾桶,看着余声的模样,似乎是心有不忍。
“具体真假其实我也不知道,都是偷听来的。我也不可能亲自问他,但是我不告诉你呢,觉得对江尽欢也不公平。”
“当时他有多喜欢你,没人比我更清楚了,现在觉得你俩在医院既然碰见,就是缘分,连我一个外人都觉得你俩当年没在一起挺可惜的。”
“你分手的前一段时间,他状态就不太对劲,我想应该有他生病的一部分原因。”
“那天晚上他站在操场,我第一次看见他哭。”
“哪天?什么操场?”余声开口,嗓子有点难受,真是不想说话,“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呃——”李维维苦恼抓头发,像是还有没告诉她的事情,“算了跟你说吧,你俩分手那天晚上,他叫你去操场来着,但是依依忘记告诉你了。”
余声轻笑一下,李维维搞不明白她这样子到底什么意思,怕怪罪在沈依身上,连忙说:“这不关依依的事,当时你铁了心不要他,就算那天晚上你去了也不一定和好。”
“我知道啊。”余声及时打断他的话, “你不用故意和我说清楚的。”
说完后又对着他笑了一下,推门出去,
李维维感觉余声的笑容总有点诡异,一颗心七上八下,比没说这些事之前还要难受。
他在原地想了一会原因,想不出来,索性也不想了。说都说了,还能怎么办?
他一转身,看见余声还在门口站着,保持着推门的姿势。他刚想问你怎么还不走,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江尽欢就站在门口,单手提着一个水壶,另一手背在身后貌似手中拿着什么东西。
就那么直直的站着,因为身高差距,他略微垂眸,瞅着余声。
余声张张嘴,一时更不知该说些什么。
李维维不担事的家伙,对余声说了声借过,连忙逃窜出案发现场。
倒是江尽欢没表现出什么,眸色淡淡,余声一时也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听见他们两人说的那些话,他现在的情绪隐藏的真的太好了。
“接完了?”江尽欢率先开口问道,余声听后稍微松了一口气。
语气淡定似平常,不够熟悉,冷漠有余。非常正常。
余声连忙点点头,根本忘了自己的壶都碎了,还接哪门子水。
江尽欢盯着她,挡住她想走的路,向后退一步,微微低头,保持在一个相当礼貌的距离:“你们两个这样搞,沈依知道吗?”
“啊?”余声摸不着头脑,慢慢反应过来后,她脸爆红。
刚刚她和李维维两人在水房,还关着门,一个人出来后手中拿着外套,外套上面还有点不明液体,看见人后匆匆忙忙走掉。一个结结巴巴,神情紧张。
余声咬咬牙,恨不得给他洗脑,让他忘掉刚才的事情,但是她办不到,最终只能说一句否定的话:“不是你想的那样!”
完犊子了,在他看来肯定是欲盖弥彰。
余声走后,江尽欢神色变深,藏在背后的手背冰块冰得快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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