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的剑秋秋没见过,不好下论断。
但是她总觉得,原因可能不象其他人猜测的那样。
秋秋是第二天才见到可人练剑的。
实际上,练剑的不止可人一个。那时候众弟子一起在演练剑阵。这又是一种秋秋没有见过的剑阵,变幻莫测。秋秋看了好一会儿才分辨出这其中的门道。
这剑阵看起来没有规律脉络可寻,但是仔细看,仍然可以看出剑阵变幻开装阖间隐含星宿运行的轨迹。
“这是什么剑阵?”
“是参商阵。”
秋秋看了一眼李长老,再低头看剑阵的时候,她发现了剑阵中的可人。
可人的剑的确和秋秋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大不相同了。
当然,在去试炼洞的时候,秋秋也不太懂得这上头的门道。现在看,当时可人的剑法是够标准,说明她也下了苦功,十分认真。可是她没有剑意。
她是认认真真的在练剑,但是就象很多做家庭作业的学生一样,并没用心,只是按部就班的做一件应该做也必须做的事,徒有其形。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她的剑法可以算是脱胎换骨了。
就象是突然注入了灵气,从提线的偶人变成了有思想的真人。
这就象是同样画一张画,有人只能算是画匠,而有人却被叫做是艺术创作。
大多数人都只是画匠而已。
秋秋以前并不在意可人这个姑娘,可是现在她发现,也许可人的将来也大有前途。
失恋真的能让人快速成长吗?
也许是,眼前就是个很好的明证。
秋秋没有看太久,她继续向前走。
今天她和拾儿要下山一趟,去合山镇。
有人前几天就已经递了柬书,想要求见拾儿。人数着实不少,来路也是五花八门。这些人总得要见的,与其一个一个见费功夫,拾儿更愿意一起见。
这些人的目的可能各不相同,但是总有一点是共通的。
他们现在都想要一个确定的消息和回答。
他们惶惶不安,不知道前面的路该怎么走。
在这些事发生之前,他们可能每天都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一年,十年,做的事没有任何改变。然而突然有一天早上醒来,他们被告之这天下要乱了,他们随时会丧命,会象修缘山一样被灭门。
他们突然间不知道这一天该做些什么了。
可是他们总该做些什么,必须做些事情。
可是怎么做呢?
194 听闻
来的这些人早知道九峰的峰主很年轻,可没想到会年轻到拾儿这份上。他身边那个小姑娘据说是他的道侣,比他还显得稚弱。
秋秋一直不喜欢这种象是开代表大会的感觉,不因为别的,就因为每次一摆开这种架式,都没有好事发生。第一次是在修缘山,掌门真人他们把魔物这口大黑锅结结实实扣在了她的头上。第二回应该就是在九峰,满堂宾客最后闹得一个血溅盈门。
此后每一次会面都没发生过好事。
真应了宴无好宴,会无好会的话。
平时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全都藏着掖着,可是到了这种场合,就藏不住掖不住了。
想据理力争的,想趁火打劫的,想着混水摸鱼的……
秋秋坐到了拾儿的旁边。
他们落坐之后,来赴会的人也纷纷入座。
场面静了一静,就象约好的一样,从坐在东边的人起,挨个自报家门。
这些门派多是一些不出名的小门派,或是人丁寥落,一个门中拢共不过十来个人。或者是在山中埋头修行,多少年不与外人打交道,穿着破烂,披散着头发,乍一看可不象修真的高人,倒象哪条山沟沟里跑出来的未开化的野人。甚至有个门派的掌门起身来之后说了名字,然后补了一句:“我们这一门,素来是一师传一徒。先师已然仙逝,我还没收着徒弟。”
这意思,这门派只有他自己。真是千钧重担一肩挑,自个儿吃饱全门派上下都不饿了。
也有些根本不能算是门派的散人。他们的来历更是驳杂,五花八门哪里来的都有。
都介绍了一番,众人间有的早早听说过对方名号,却一直没能见面的,这时候就纷纷的招呼见礼,一时间屋里闹哄哄的象菜市场似的热闹。
秋秋就算是心事重重,也忍不住肚里暗暗好笑。
修真之人里头足有七八成都是死宅,简直就象生在背阴树根下的蘑菇一样。长年累月不见天日都是寻常事。有的人已经胡子一把眉毛头发全白了,说话还象小孩子一样天真烂漫。就比如坐在后面第三排椅子上的一位,直接拉着身旁的一个人说:“我早听说你有一套自创的功法,早想和你切磋切磋了。来来来,我听说你那一式……”
这种把原来的初衷忘个精光,马上开始学术讨论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
秋秋简直哭笑不得。
拾儿的手轻轻搭在木椅扶手上。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咳嗽听着轻,但是却一下震住了场子。
那些忘情谈论的人觉得象是有人在耳际点了一下似的,顿时收束心神,想起了原来的正题。
“白峰主,我们这些人之前与峰主也是素不相识,但是九峰的名号。我们中许多人都曾经听说过。九峰人杰辈出,我等是望尘莫及。这次厚着脸皮邀白峰主过来。就是因为近两年里头出的这件大事。这魔物重现踪迹的事,究竟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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