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没正经不要脸的流氓!闲诗心里暗骂一声,嘴上则不屑道,“他那是吓唬你呢,你无须当真。”
周泰使劲地摇了摇头道,“少爷确实是吓唬我,但确实是当真的一件事。少奶奶,不过是吃顿饭而已,对你虽然为难却并不困难,但对我而言,那是既为难又困难,这且罢了,关键是,我周泰堂堂清白之躯,从此将毁于东区,将来怎么还有脸娶妻生子?呜呜呜……”
虽然周泰这哭显然是假哭,但闲诗听着也烦闷得厉害,在她眼中,那花流云还有什么事不敢做出来的?今日她没有遂了他的愿,也许明日他出于报复,便会将记恨算到周泰的头上,让周泰遭殃也很有可能。
轻叹了一口气,闲诗再次扶住周泰道,“你起来吧,我跟你去就是。”
他花流云拿出这种可笑的诚意来请她过去用膳,是想跟她和好还是纯粹地赔礼道歉?无论是何种目的,她都极为不屑,自然不会领情。
她去,一是为了不让别人受到牵累,二是为了填饱肚子,三是为了让那男人知道,她并不是他请吃个饭,就会对他的过错既往不咎的。
听闻闲诗突然松口,无论是闲燕,还是周泰,皆露出欢天喜地的笑容。
没有再去看闲燕一眼,闲诗默默地跟着周泰朝着翠竹居外的马车走去。
上马车之前,她竟然还可笑地奢望着,或许花流云就在马车上等她,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可是,当钻进空空荡荡的车厢之后,闲诗对花流云最后的那丝期望,消失殆尽。
或许是她太过苛求,或许是她想得太多,总之她并未等到那类她念想中该如何的男人。
马车以稳妥的速度前行,很快便在江湖楼前停了下来,虽然闲诗这是第二次来江湖楼,但对第一次来江湖楼的各种情景仍旧记忆犹新,以至于刚上了二楼,便猜测准了周泰将要领着她进去的包间便是她第一次来过的那间。
周泰一将闲诗迎进,与花流云默契地对上一眼,便识趣地关了门离开。
与闲诗第一次来此间的布景略有不同,今日此处多了一张圆桌,此刻像是已经估摸准了她到达的时辰,各种精致的菜肴已经放满了圆桌,散发出热与香。
而邀她的主人自从她进门的那刻起,便保持翘起二郎腿的姿势坐于主位上,对着她绽放着迷人的微笑。
身后的门虽然已经关上,但闲诗其实只踏进了一步,对上花流云那深邃中蕴含着邪意的笑容,脸上的冷意不禁更增添了几分。
☆、099:过来摸摸
今日不知怎地,无论有没有见到花流云,闲诗对他的不满与厌恶都在不间断地累积着。
譬如此刻,闲诗觉得自己在这厮的眼中,仿佛天生就矮了一大截,她来此地是他施舍的,她进入这个包间也是他施舍的,好像她嫁给他也全是他施舍的一般。
否则,见到她进来了,他何必一动不动地翘着二郎腿坐着,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这是男人对待自己妻子的态度么?这是男人向女人赔罪的姿态么?反正她闻所未闻,更不认同。
若不是被周泰那般兴师动众地跪着,她怎么会找出那么多理由来心软?
若是早知这厮会以这种傲慢的姿态来面对她,周泰就是再跪,她也不会有半分妥协。
但此时此刻,后悔已经来不及,人都已经进来了,她还不至于一声不吭地扭头就走,最起码也得跟他把话说清楚了再走,譬如说她已经吃过晚膳再也吃不下去之类。
但闲诗还没酝酿好措辞,花流云便已经朝着她痞气地勾了勾手指,“娘子,过来。”
他以为她是鸿鹄楼的那些呼之则来的女人?她以为她是那些因为人类手里捏着一块肉骨头便会兴奋地摇着尾巴冲过去的狗类?
真是想得太美!
冷冷地朝着花流云望过去,闲诗非但寸步未动,而且巴不得能够往后退上几步,可惜后头除了紧闭着的门,已经没了路。
“这顿饭我不想跟你一起吃,你若有什么事麻烦长话短说。”
闲诗毫不客气地蹦出这么一句,没想到吐出来之后浑身畅快多了,仿佛只有对花流云这般不客气,才能消解掉对他越来越多的不满与厌恶。
“呵呵,都说女人气性要比男人长,我一直不怎么相信,如今看来是真的了。”花流云调侃道。
闲诗不悦地瞪他一眼,明明心里有一大堆反驳他的话,但却选择了沉默,跟这种人讲道理,跟对牛弹琴一样,没甚意义。
花流云再度朝着闲诗勾了勾手指,重复先前那句道,“娘子,过来。”
见闲诗仍旧一动不动,花流云竟还是没有半分起身的意思,而是道,“这屋子说大不大,但若是以这种距离说话,便显得太过于空旷了,过来吧。”
恨恨地盯着花流云那根朝着她勾过三次的手指,闲诗忍不住啐道,“我不是狗,可不是你勾勾手,就会屁颠屁颠跑过去的。”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若是我朝着你勾勾手,你能像只狗一样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吗?
闻言,花流云禁不住噗嗤一笑,用另外一只手不断地去敲打那根朝着她弯过的手指,道,“娘子可真有意思,我未曾有那种意思。不过,娘子如此一说,我越发觉得有那意思。为那被误会的意思,我觉得让这根不识抬举的手指意思意思,让它变得不好意思再犯错。”
52书库推荐浏览: 奈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