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父花母用眼神作了一下交流,尔后,花母对着奶娘挥了挥手,道,“我们自然信得过你,快去快回。”
奶娘获得了花父花母的信赖,一时间差点老泪纵横,幸亏竭力忍住了,只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娘……”花流芳还有异议,却被花母一记冷眼瞪得也噎了声。
奶娘领着闲诗走进了一间客房,没让闲燕跟进来,只让她守在门外。
在奶娘的唠唠叨叨下,闲诗原先的恐惧与紧张正在一点一点地减少。
花流云说得不错,奶娘是个不错的人,虽然话说个没完没了,但待人极好。
殊不知,奶娘对闲诗如此之好,主要是因为她看得出来,如今少爷已经将这少奶奶放在了心尖之上。
虽然她与少爷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少爷是她用自己的乃水倾力哺喂的孩子,这其间滋生的浓烈感情,没有亲身哺喂过的女人,永远都无法体会。
当然,即便她疼爱少爷,心向着少爷,但在这验身之事上,她绝对不会有半点含糊,哪怕少爷暗示她包庇少奶奶,她也不会听从。
正如方才她跟老爷夫人所说的那般,什么事情真正对少爷好,什么事情对少爷不好,她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但在给少奶奶验身之前,她也更倾向于相信少爷的眼光,相信少爷挑中并且中意的女人,应该不至于差劲到已经失去清白之身了。
而最重要的一点,其实她早就怀疑少奶奶至今还是清白之身,因为她擅长看女人的面色与面相。
这少奶奶的面色与面相如今跟嫁进来的那天并无显著区别,即没有被男人采撷过。
当然,这世上没有十说十准的相术,她还是要靠老办法来验证一下。
验证花了大约半个时辰,其实验证一个女人究竟是不是黄花闺女,根本不需要半个时辰,只是在这半个时辰中,闲诗突然向奶娘敞开了心扉,将那些她不懂的、想要知道的事情,统统羞涩地询问了奶娘。
奶娘在一一详细解答的过程中,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心里更是越来越欣慰,其实即便她不验证,也能确信这少奶奶还是黄花闺女了。
譬如少奶奶这般问她:衡量黄花闺女的尺度是什么?是身上有没有被男人碰过吗?
譬如少奶奶还这般问她:一个女人若是被其他男人拉过手,碰一碰身子,或者亲过嘴,是不是就不清白了?是不是对自己的夫君即是背叛?
譬如少奶奶又这般问她: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洞房,究竟有什么具体内容?除了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还要做什么?
奶娘在倾听与诉说的时候,真是极为后悔,后悔平日没有与少奶奶多作交流,若是她早知少奶奶自小就失去了亲娘,从来没有人教导她夫妻之事,那么,即便不是成亲那天,后来的任何一天,她都可以临时充当一下母亲的角色,让少奶奶不至于懵懂无知到这个地步,以至于平添了许多忧愁与恐惧,甚至可能还引发了许多误会。
除了没有承认自己已经被其他男人亲过,摸过,闲诗面对奶娘的提问,基本都会实诚地予以回答。
心中的疑惑一个又一个地被奶娘清楚地解决,闲诗恍然大悟的同时,又羞怯不已,不断地暗骂自己怎么这么可笑,恐怕奶娘心里要嘲笑死自己了吧?
她终于面红耳赤地知道,原来被男人稍稍碰一下,或者被强亲嘴唇,都不算什么失去清白的大事,只能算是被調戏、被侮辱了。
她终于耳红心跳地知道,原来洞房夜并不是男女单纯地睡在一起,牵牵手、亲亲嘴那般简单,而是要经历一道令女人剧痛的坎,其间将催生出致命的欢乐。
她终于万分窃喜地知道,若是在无意中被男人糟蹋,身子一定会有痕迹与强烈的感觉,而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毫无异常。
经过奶娘的答疑解惑,闲诗已经肯定自己还是个黄花闺女,并且为花流云守着一身清白,当她一脸欣喜地告诉奶娘,昨晚她铁定没有被任何男人糟蹋时,奶娘选择相信的同时,还是例行公事般地替她做了一个验证。
验证之后,一切如预料之中尘埃落定,奶娘与闲诗各自狂喜。
离开客房之间,闲诗对奶娘充满感激道,“多谢奶娘,这辈子我都会记得你的恩情。”
奶娘之于她的恩情,自然不是包庇她,而是让她懂得了女孩与女人的本质区别。
奶娘抓着她的手轻轻一抚,“少爷有福,你也有福。”
两人走出房门,候在门外的闲燕什么也没问,见姐姐脸上带着笑容,心里便什么都明白了,扑上去给姐姐一个拥抱,姐妹俩的默契与欢喜尽在不言中。
待走到众人面前之时,奶娘特意叮嘱闲诗姐妹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说要给小姐一个特大的“惊喜”。
鉴于花流芳任性跋扈,奶娘一直不喜欢她,但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今日被她一通怀疑之后,难免心中不爽,这会儿便故意想要刺激刺激她,让她的坏心眼彻底落个空才好。
☆、143:谁缺教养
三人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时,花流云第一个从大堂内风驰电掣般地冲出来,一把握住闲诗的手,以奶娘听得见的声音调侃道,“娘子,奶娘没欺负你吧?”
闲诗谨记着奶娘的叮嘱,强忍着没有挤出微笑,而是淡淡地回答,“没有。”
52书库推荐浏览: 奈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