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娘子不放松_奈妳【完结+番外】(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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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底,在花流云休弃自己之前,她对他并无完全死心。

  或许每个女人大多拥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安分,不到万不得已,并不想弃或者被弃。

  见闲诗不再反抗,邰爷满意地站直了身躯,居高临下地端详了她一会儿,突然转身走向了别处。

  闲诗的心咯噔一下,难道他这是去给花流云开门?

  虽然此刻她并未与邰爷同床共枕,但是,昨夜她身中荡漾而又一夜未归,待会她要跟花流云如何解释?

  若是花流云对昨晚的事完全不知情,她该隐瞒还是坦白?若是隐瞒,该以何种理由解释她躺在这张陌生的床上?难道又是被盗贼所劫持?

  在闲诗慌神无主间,蓦地却发现,邰爷并不是走去开门,而是走向了屋子的另一个方向——放着洗漱用具的位置。

  邰爷俯身提起暖壶往木盆里加了些许热水,正欲拿屋子里的布帛放进去,却又临时改变了主意。

  待邰爷将屋子里的布帛放归原处,竟从自己身上掏出一块巾帕,放进了木盆里的温水之中。

  继而,邰爷将巾帕从温水中取出,轻轻搅干,叠得整整齐齐地拿在手里,转身朝着闲诗走来。

  闲诗将他的一系列举动看在眼里,叹在心中。

  花流云说得没错,他确实该是一个大人物,一个自小养尊处优之人。

  非但他的气质雍容华贵,就连他的举止也是与众不同,连水中取帕的细节也彰显了他优质的教养。

  凡夫俗子若是从水中取帕,哪里会叠得齐整,随手捏成一团才是多见。

  望着邰爷拿着湿润的巾帕朝着自己越走越近,闲诗有些奇怪,这人将巾帕湿润,不就是擦拭他自己的脸或者手的吗?怎么迟迟拿在手里不动?

  当邰爷手里的还携着温热的巾帕轻轻地蒙在她的脸上擦拭的时候,闲诗整个人陷入呆滞。

  这巾帕原来是伺候给她用的?

  这男人究竟什么目的?

  凭借巾帕在她眼睛上所逗留的时间最多,闲诗猜测,他这是想要毁灭她哭过的痕迹。

  难道他想让花流云以为,她是心甘情愿跟他鬼混在一起的,还一整晚?

  替闲诗的脸收拾完毕,邰爷拉过被子盖到闲诗身上,继而走到了北窗边。

  没一会儿,他走到了床边,在床铺附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手里则多了一本闲书。

  外头的交谈声在逐渐消失,脚步声却朝着门扉在临近。

  邰爷朝着闲诗看了一眼,命令道,“闭上眼睛,没有爷的允许,不许醒过来。”

  闻言,闲诗故意瞪大了眼睛,甚至一眼不眨。

  邰爷嘴角抽了抽,道,“非得逼爷跟你躺一被窝?你若这般迫切,爷不是不能勉强成全。”

  勉强成全?他若是对躺她被窝的事有半点勉强,怎会在她醒来之前霸占她的被窝?

  闲诗恨得他咬牙切齿,但关键时刻,还是乖乖地闭上了眼睛,若不然,她相信这男人真敢当着花流云的面钻她的被窝。

  邰爷满意地微微勾了勾唇,将合上的书从中间翻开,道,“待会,用你的心看一看,爷是怎么对你坏的。”

  用心看,比起用眼睛看,自然深刻得多。

  听闻此言,闲诗的心猛地一沉,对于接下来的预感之事,明明仍是糟糕透顶的,却莫名其妙地不如方才那般害怕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打开门的却不是花流云,而是带路的店家小二。

  小二卑躬屈膝地对着邰爷道,“爷,花少来了。”

  跟在小二身后的花流云一眼看进来,便是一个女人正躺在床上沉睡,而邰爷正低着头,貌似聚精会神地在看书。

  邰爷翻书的手一顿,继而一边翻页,一边道,“请他进来。”

  小二朝着花流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待花流云踏进门槛,便识相地轻轻带上了门。

  花流云进门的步伐有些慢,面色也有些苍白,待门一合上,他的步伐变快,面色也不再绷着,担忧与紧张,甚至还有懊悔尽显。

  他的面色可谓丰富多彩,只是这多彩之中,偏偏少了他惯常的邪笑。

  待花流云的脚步距离自己还有两三步的时候,邰爷合上书本,拿着往上扬了一扬。

  花流云心领神会地停住了步伐,眼睛却一眼不眨地看向那个正在安睡的女人,即他的妻子闲诗。

  那是他的女人,虽然在别的男人的屋子里,但他迫切地想要将她抱在怀里,将她带离这里。

  但是,救她的人是邰爷,没有得到他的允许,他不敢贸然行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邰爷捏着书起身,冷然道,“这是爷的屋子,除非她自觉踏出这间屋子,否则,不许你接近她五步之内。”

  花流云动了动嘴皮子,双手在袖筒里暗暗握成了拳,若非心里盛满了他知邰爷也知的理亏与心虚,此刻何须如此被动?

  装睡的闲诗心里一片凄凉,她满心以为,自己的夫君进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冲到床前,将她从被窝里叫醒,或者至少握住她一只手。

  谁知,他却迟迟没有来到自己身旁,即便邰爷不许他接近她五步之内,难道他不知道,她是他的妻子,而不是邰爷的妻子?

  只有他有资格命令其他男人不许接近她五步之内,而不是他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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