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抗拒嫁给一个坚决不能嫁的男人,她竟赌上了自己的一生幸福。
此时此刻,除了祝愿自己好运之外,她已毫无退路。
“送入洞房!”
司仪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未拖完,站立着的闲诗毫无防备地被花流云打横抱起,一张俏脸顿时惊羞到白红交织。
不是第一次被他打横抱起,但似乎他每次抱她,皆会让她既无防备又心绪紊乱。
热烈的哄笑声从宾客中阵阵袭来,闲诗的一颗心纷乱如麻地激烈跳动。
因为不爱花流云,是以她觉得自己可以坦然面对一切,可是,一想到入洞房之后该做的事,她有一种临阵脫逃的强烈冲动。
随着花流云轻快又沉稳的脚步不断地迈进,她只能使劲地安慰自己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梦里被恶鬼压床好了,又不是没被压过,压着压着就习以为常了……
可惜,安慰了无数遍一大堆,收效却是甚微。
☆、016:天上地下
待两人不快不慢地回到新房,奶娘连忙喜滋滋地将酒盅放好,正准备倒酒,花流云却道,“奶娘,接下来的时间,我希望只跟新娘一起度过。”
言外之意,奶娘可以回避了。
奶娘不满地小瞪了花流云一眼,抱怨道,“每次都这样,唉,随你随你,别忘了喝交杯酒,结发——”
不等奶娘唠叨完,花流云俊眸已经颇为不耐烦地回瞪过去,“奶娘,你瞧不出我正火烧火燎着吗?”
闻言,奶娘一张老脸羞得通红。
虽然少爷每次成亲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把她赶走,但今日却是第一次说出这种没羞话,仿佛真的对新娘迫不及待。
“好好好,我走我走,不碍你的眼!祝少爷少奶奶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奶娘以一步三回头的不舍姿态退出了新房,脸上挂着由衷的笑意。
关上门的刹那,奶娘不觉兀自发怔起来,少爷若真的对新少奶奶兴致盎然,那就太好了,可千万别像对前五任少奶奶那般,天还没黑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将她们冷落个惨……
待奶娘的脚步声远去,花流云既没有跟闲诗喝交杯酒,也没有跟她行结发的礼仪,而是随手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朝着闲诗痞气十足地勾了勾手指,邪笑。
“过来坐我腿上如何?”
闲诗的脸颊被染上一层淡淡的粉红,默默地摇了摇头。
花流云意料之中地邪笑,“那我坐你腿上如何?”
对上花流云看似不羁实则充满探究的深邃眼神,闲诗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聪明!”花流云竖起大拇指,忽而佯装出一副瑟瑟发抖的胆怯模样,道,“我可以问?”
闲诗已经猜到他大概想问什么,稍稍思索一番后,回答,“你问。”
虽然她不可能告诉他有关于她的一切,但是,既然他那般慷慨地接纳了自己,她也不能将他想要知道的事情悉数隐瞒,这对他不公平。
花流云忽地架起了二郎腿,大咧咧地问,“你心里有那个糟老头,对吧?”
闲诗猜得完全没错,花流云想问的事果真与杜有有关。
心中怔了怔,闲诗谨慎地回答,“若有哪怕一丝一毫,今日我便不会在江湖楼前驻足半步。”
花流云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这是心里没他的意思?”
闲诗肯定地嗯了一声。
花流云晃了晃二郎腿,质疑道,“奇怪,为何我觉得,你非常不乐意嫁给他,似乎只要不嫁给他,嫁给谁都可以?”
但她心里,肯定是有他的,否则,她岂能露出那般难过的神情?
花流云没指望闲诗会如实回答,闲诗也没有回答。
即便事实如花流云所言,她肯定不能对他承认。
花流云见闲诗规规矩矩地站着一动不动,不免好笑道,“站着不累?还是在偷偷地惦记着如何坐我腿上?”
闲诗刚褪去红晕的脸颊立即又染上一层,既然他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若是再不找个位置坐下,不知道他又会说出什么混账话。
拉开身旁的椅子缓缓坐下,闲诗便听花流云突然一改之前的戏谑口吻,沉声道,“现在我们已是夫妻,有些话有必要讲明白,免得将来你难过,或者我难过。”
闲诗淡淡地望向花流云,并没有将他的话当回事。
花流云则继续道,“不瞒你说,那五个女人,我从来不屑一顾。理由很简单,我对她们没丝毫兴趣。但你,并非我爹娘定夺,而是由我亲自挑选,是以,你跟她们不一样。”
前半段话,闲诗听了只觉诧异沉重,而后半段话,则让她心生快慰,不过却是一种古怪的快慰。
“从那五个女人还没进门前,我便下定决心,一定不会碰她们一丝一毫。但你,独有资格。”
这腔调,闲诗听着更觉怪异了。
秀眉微微蹙起,嘴也不自觉地噘起,闲诗不明白他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表面上听着像是在抬举她,但又好像并不是那回事?
不得不说,闲诗是一个极好的聆听者,哪怕心中充满困惑,但在花流云没有将话讲完之前,便没有插嘴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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