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东柘点了点头,干脆道,“好。”
他相信一切若是天意,该知道的时候一定会知道。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花流云突问,“东柘,你与你爹如此坚定地拆散我与诗诗,其中可有殿下的原因?”
闻言,景东柘果决地摇了摇头,“流云,我是与殿下走得近,但我与他只能算得上朋友,跟你却是兄弟兼朋友。诗儿是我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妹妹,我与爹疼她都来不及,怎么舍得她受委屈?逼着她与你和离,再逼着她嫁给殿下?她的亲爹与亲哥哥绝非那种人。”
“若是诗儿不愿意与你和离,我与爹反对再激烈,结果也会妥协,尊重她的选择,若是诗儿恨殿下入骨,不愿意嫁给他为妃,即便皇上出面,我与爹宁死也不会屈从。”
花流云抿了抿薄唇,道,“有你这番话,够了,你还是我最好的兄弟,最好的朋友。”
景东柘握住花流云的手腕,有些歉疚道,“但我却是一个见妹忘友的家伙,希望你不要因此而生嫌隙。”
花流云露出一个凄凉的苦笑,“不会,我还会再争取,从此叫你哥的机会。”
景东柘一怔,随即了然,不禁鼓励道,“若真是天意,还须努力。”
两兄弟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曾经在景东柘眼里,花流云很难像他那样,遇见一个至爱的人,即便是遇见了,也不会像他当年一样,爱得丧失了自己。
但花流云非但遇见了,显然已经爱得极深,明明年纪比他小,曾经怎么也不肯唤他一声大哥,如今却为了心中至爱盼着喊他为哥。
是可悲,可笑,还是可喜?
他尚且不知道,只知道,花流云若要胜利,路途艰辛。
闲诗睡在了景东柘特意为她打造的“诗苑”中,偌大的院落,成堆的丫鬟,还有穿不尽的绫罗绸缎。
小的时候,她也曾幻想自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住在自己专属的宅院之中,身边有丫鬟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愁没有衣服穿,只愁穿哪件好看。
如今她终于幻想成真,她的心情却很是平静,如今她已经长大,鲜少去追求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而更注重亲情温暖。
能够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亲哥哥,享受他们对自己无穷尽的疼爱,已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即便他们也是穷人,她也觉得幸福开心。
躺在陌生却柔软的床褥上,闲诗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却第一次不想离开这儿,去别的地方。
原来,曾经的她总觉得睡着的床不够喜欢,并不是床本身不舒服,而是她的心从未踏实过。
渴望亲情的心有了归属,才能换来踏实与安宁。
翌日,闲诗与景裕父子一起吃完了早膳,便准备动身去花家。
景裕面色微微不悦,却并没有反对,而是问道,“晚膳前回来,爹等你一起吃晚膳。”
闲诗点了点头,由一个丫鬟搀扶着,一个侍卫护送着,赶去了花家。
等闲诗离开,景裕问景东柘道,“等花流云腿伤痊愈,至少也得两三个月,万一他又动些手脚,闲诗岂不是要被他拖死?我给你最多两个月的时间,和离书拿不回来,我亲自出马,到时候谁也别找我求情。”
景东柘沉着脸道,“爹请放心,此事两个月之内必定办妥,但若是妹妹后悔,我也下不了手。”
景裕冷哼一声道,“即便你与花流云联合起来耍阴谋诡计,我相信你妹妹也不会心慈手软,我感觉她心里藏着其他男人。”
“其他男人?”景东柘一脸不可思议道,“爹与妹妹才刚相认,怎么能感觉得出?我怎么没感觉到?妹妹心里藏着的人是谁?”
景裕像是看傻瓜一样地瞪了景东柘一眼,鄙夷道,“你若是有那眼力,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景东柘大受打击地低垂下了脑袋,心里却极为不服气地寻思着,究竟父亲是从哪里看出来,妹妹心里藏着其他男人的?
☆、213:药水好甜
闲诗还没下马车,便远远地看见闲燕在花家大门口东张西望,显然是在等她。
这个傻丫头!
下了马车,闲诗没有立即进门,而是拉着闲燕走到附近的一棵大树下,兴奋地将她是景裕亲生女儿的事告诉了闲燕。
闲燕心里自然是为闲诗感到高兴的,却故意耷拉下脸道,“这样一来,我跟姐姐岂不是没有任何关系了?”
闲诗揽着她的肩膀道,“无论我们的亲生爹娘是谁,我们永远是相亲相爱的姐妹。”
闲燕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道,“嗯,以后借姐姐的光,我也不怕被人欺负了。”
闲诗点了点头,望着远方憧憬未来道,“等你十四岁,我便请我爹我哥为你找一个如意郎君,包你满意。”
闻言,闲燕做了一个鬼脸,羞红了脸道,“这就免了,如意郎君我要自己找。”
“我的意思是,让我爹我哥为你提供优异的男儿资源,你从中选择,跟你自己找没什么区别。”
闲燕却倔强地摇了摇头,“不要就是不要,别人供给的资源违背天意,还是交给老天安排为好。”
闲诗打趣道,“燕儿,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人了?以前你不是说过,天意是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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