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打心眼里喜欢这只石枕,闲诗却坚决地摆了摆手,一脸认真地拒绝,“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要,也无福消受,你还是送别人吧。”
“傻瓜,随便骗你一句就信?”繁星盗嗤笑,“它若真的价值连城,我怎么舍得送你?早就转卖出去了,傻,真傻。”
被男人连骂三个傻,闲诗撅了撅嘴,徒恨自己没有辨识的本事,只能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问,“它究竟哪儿来的?”
“石头堆里捡来的,我自己打磨了好些天。”见闲诗怀疑的神情更甚,繁星盗连忙又增添一句,“别小瞧了我的本事行么?下次有机会让你亲眼见识见识。这只石枕虽其貌不扬,枕着还是很舒服的,不比你那绣花枕头差劲半分,而且,它若是放在屋顶,雨淋不坏,兽啃不掉,风刮不走,免你携带之烦。”
许是繁星盗这么多话一气呵成的缘故,闲诗轻易便信服了他,微笑道,“听你这么说,它可真是好极了。”
“废话,好到你会怀疑它就是个宝贝,是以我经常想,虽然它出身平凡,没准真是个天价宝贝,无论你要不要,它就暂时放在这儿了,谁用谁稀罕。”
言外之意,他是不会拿走了。
☆、026:高超媚术
接下来,闲诗与繁星盗谁都没有再说话,各自望着不同的方向陷入沉思。
原先烦乱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平静,闲诗很是纳闷,为何在这个男人没有出现的时候,她会觉得烦乱,而他一旦出现,哪怕坐得离她远远地,也不理会她,她却会觉得十分安心?
也许,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若是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随时可能出现,她肯定会异常安心,而一旦知道,看得见比看不见更觉安全。
待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时候,闲诗朝着繁星盗坐着的位置随意看去。
谁知,繁星盗走得无声无息,早已没了人影。
闲诗低头看向两只质地完全不同的枕头,犹豫片刻,最终枕在了石枕上。
繁星盗也是一片诚心,即便他已经离开,她也该赏些脸不是?
当然,若是这石枕枕着实在太不舒服,她再换绣花枕头不迟。
谁知,一枕上石枕,闲诗心里刚萌生一个热腾腾的念头,便不敌困倦沉沉睡去。
夏日的夜哪怕风再大,可依然感觉闷热,但这个石枕似乎蕴含着神奇的力量,能将幽幽的沁凉注入四肢百骸,促她好梦不断。
第二日,等到午时之后,闲诗仍旧没有听到花流云回来的消息,想了想,她回到寝房,开始给花流云写信。
“花流云,明乃回门日,请与我回娘家一趟可好?我想家了。”
她相信,花流云虽然对她没有感情,但既然把她娶回来了,这种走过场的事他还是会尽量顾及与配合的,若不然,昨日他也不会告诉她,该有的聘礼一样都不会少。
他是一个看似无心实则有心的男人,一定是。
也许,即使她不写这封信,花流云明日一早也会回来,若是他没有回来,也定然是玩心太重,忘记了还有这码事。
望着还未风干的信纸上那娟秀的字迹,闲诗不由地想到了杜有,一时间心绪复杂。
若是没有他与于玲珑,她根本就不会认得那么多字,也不会写得这么一手好字。
这一手好字,是杜有手把手地教会她的,在教导她的那些珍稀岁月中,他一直在笑,开始的笑是忍俊不禁,因为她写得实在是太难看,简直惨不忍睹,后来的笑则是由衷的欣慰,因为她很努力进步也快,成绩甚至超出他的预想。
将风干的信纸装进信封,闲诗没有封口便把信封递给余呈祥道,“阿祥,把这封信送去给少爷。”
余呈祥接过信,愣了愣,“是,少奶奶,我这就去。”
原本他想说的是:少爷行踪不定,我不一定找得到他。
但不知怎么回事,望着闲诗那双清灵的美眸,他的婉拒竟然变成了痛快的答应。
曾几何时,他就是被类似于这样一双清灵的美眸吸引,直至无法自拔。
既然已经答应,余呈祥也不会阴奉阳违,哪怕知道少爷可能看也不看就会把信扔了,还是决定亲自去送一趟,也许,少爷对这个少奶奶会与众不同也说不定。
待他走到大门口时,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一个年轻漂亮的紫衣女子。
余呈祥眼睛一亮,满脸兴奋地迎了上去,“小姐,你回来了!”
花流芳傲慢地点了一下头,不经意瞥见余呈祥手里的信封,便问道,“那是什么?”
余呈祥很是后悔没有将信封藏起来,微微哆嗦了一下嘴唇,还是如实哆哆嗦嗦地回答,“是……是少奶奶……写……写给少爷的信。”
闻言,花流芳脸色一变,立即沉下脸,伸出左手厉声道,“给我!”
见余呈祥略有迟疑,花流芳提高了声音道,“耳朵聋了?快点给我!”
余呈祥不敢违抗,将信封乖乖地递到了花流芳的手上。
花流芳将信纸从信封中抽出,只瞟了一眼,便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般,气势汹汹地冷哼一声。
随即,花流芳毫不犹豫地将信纸撕了一个粉碎,狠狠地扔在地上,怒骂道,“真不要脸!真不要脸!我倒要看看她是什么厉害的货色,居然敢用这种方式跟哥哥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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