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闲诗见朝塍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冷骇,像是已经相信了她的话,为了减少他的怀疑,闲诗继续添油加醋道,“你后悔了吧?你应该在娶我之前,找人给我验身的,其实,在与花流云和离之前,我已经不再清白,我们之间的夫妻之事,虽然不多,但也不少。”
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闲诗的脸涨得通红,因为她自己都觉得羞耻,但是,为了达到刺激朝塍并且让他废黜自己的目的,她不惜胡扯八道。
生怕朝塍听出自己是在扯谎,闲诗强忍着没有开口让他废黜自己,但却对于这个结果充满期待。
此时此刻,朝塍身上还是衣冠整洁,除了有些凌乱之外,还没来得及宽:衣解:带。
阴森森地盯着闲诗的眼睛半饷,朝塍黑着脸从她身上翻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新房。
闲诗望着他傲然离去的孤寂背影,心尖儿不由地抽了抽,忍不住暗骂了一声——蠢猪。
难道他不是蠢猪吗?连自己小时候留下的牙印都不认得?就算过去了多年不认得了,难道,这么小的牙印,花流云那属于大男人的牙齿,咬得出来?
真是蠢猪一头!鉴定无误!
☆、259:娶随鸡鸭
朝塍已经离去多时,但是,闲诗纷乱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那些笃定的事,再一次没有按照她设想的样子发生。
嫁给花流云的时候,她以为洞房会发生,但结果没有发生,嫁给朝塍的时候,她更加以为洞房会发生,但结果也没有发生。
不是她对洞房充满期待,而是那种猜错结果的感觉,实在是很糟糕,空空的,慌慌的,怪怪的。
那时花流云丢下一番决绝的话离去,她想通之后,浑身都是舒畅的,觉得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今晚,朝塍已经离去那么久了,她居然还是没有想通。
当然,闲诗明白,她久未想通的重要原因,应该是那两个未曾被朝塍认出且冤枉到花流云身上的牙印,或许还有其他,譬如,他已经知道了她不再拥有他所看重的清白之身,为何还不对她采取行动?哪怕是在言语上判给她一个死刑亦可,但是,他却简单地一走了之,真是可恶、可恨!
静谧的夜愈发深邃无声,闲诗盖着厚厚的被子,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或者说睡不踏实,没有丝毫困倦,一颗心怎么也安宁不下来。
从几年前开始至今晚,闲诗想的全是朝塍万恶的一切,细数他的罪状,他被她骂了无数遍。
当闲诗觉得今晚她肯定睡不着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这一次,闲诗听得分明,一颗心紧张到嗓眼,是谁?是朝塍那个家伙吗?
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东宫之中,闲诗宁可希望,来人是朝塍,而不是其他陌生之人。
当来人朝着自己走近时,闲诗定睛一看,立即暗吁了一口气,果然是他,只是,他又回来做什么?现在就要赶走她吗?
随着朝塍距离床榻越来越近,闲诗索性转了个身,留给他一个冷然的背影,若是他有什么话要跟她说,就这么说吧,这个男人,多看一眼便多添一层烦恼。
当朝塍在床畔站定时,闲诗却不自觉地咬住了唇瓣,同时闭上了眼睛,似乎连他投落在墙上的影子都不屑看见。
结果,闲诗既没等到朝塍下逐客令之类,也没有对她的去留问题作出表示,而是默默地躺上了床,躺在了她的身边。
虽然他没有直接钻进她的被窝,此刻两人身躯也没有直接触碰到,但只消他们其中之一稍稍动一动,便必然会触碰到。
闲诗绷直了身躯,一动不敢乱动,心里则又将朝塍骂了一顿,偌大的东宫,难道没有他就寝的地方,非得跟她这个不清白之人挤一个地方,他不嫌脏?
朝塍自躺下之后,便没有再动弹过,而闲诗也不敢贸然转身去看,一是怕不小心碰到他,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二是怕他误会了她,还以为她对他有什么意思呢。
闲诗的眼睛一会儿偷偷睁开,一会儿又缓缓地闭上,如此反复,身躯僵硬得像是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厚实的被子全都盖在她的身上,她不会感到寒冷,但身旁的男人身上除了穿着未脫的衣裳,未曾覆盖任何,这寒冷的冬夜,不冷?
好几次,闲诗差点将身上的被子甩过去给他一些,但在动作前,却又猛地打消念头,不断地告诉自己道:那个坏蛋,蠢猪,冻死活该,何必可怜他?
或许,他身为男人,血气方刚,根本不像女人一样畏寒怕冷,譬如此刻他什么也未遮盖,还觉得太热呢。
不知过了多久,仍旧异常清醒的闲诗耳边,传来男人均匀清浅的呼吸声,好像已经睡沉了。
闲诗撇了撇嘴,这男人果然与众不同,居然真的不怕冷,这样也能睡着?
听着朝塍那匀称的呼吸声,闲诗虽然仍了无睡意,但那颗之前焦灼不安的心,却逐渐安宁下来,仿佛寻到了什么依靠。
即便闲诗不愿意承认,也心知肚明,如今在这陌生的皇宫,她的依靠除了朝塍,还能有谁?
许久许久之后,闲诗完全可以确定朝塍是果真睡着了,而不是假装发出这种呼吸声,便小心翼翼地朝着他转过身去。
她的身躯尽量地往里面挪动,是以除了被子稍稍触碰到他之外,两人之间并无实质触碰。
红烛的烛光仍旧未灭,闲诗看见朝塍那即便戴着眼罩仍显得完美漂亮的侧脸,心像是漏跳了一拍,呼吸更是窒了一下。
52书库推荐浏览: 奈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