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那时候就看出,她是故意叫错的?所以现在要提醒她一下?若真是这般,那这个男人真是太可怕了,下次她千万千万不能做对不住他的事,否则,倒霉的肯定不是姐姐,而是她自己。
看了眼不远处面色铁青的花流云,闲燕心里虽然觉得好笑,但还是佯装难过道,“姐夫,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下次我若是再犯这种低等错误,请你罚我这辈子孤独终老就好。”
爱上一个压根儿不爱自己的男人就是这般矛盾吧?一边自己在偷偷地笑话他,一边又舍不得他被人取笑。
即便朝塍这话只是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并不会真的将花流云变成太监,但是,在闲燕心里,花流云就是她心爱的男人,她不忍心他受到伤害,哪怕只是言语上的而已。
“有你姐姐在,本王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你怎么样。”朝塍似有似无地看了眼花流云,感慨道,“你是个好姑娘,某些人若是错过了你,这辈子恐怕比做太监还要凄惨。”
这话闲燕是爱听的,就连闲诗也爱听。
闲燕笑眯眯地对着朝塍一拱手,道,“姐夫明见,我会记住你的大恩大德一辈子的。”
这话闲诗又不爱听了,轻斥道,“他对你有什么恩惠?夸张。”
闲燕只管傻呵呵地笑,能够得到太子殿下的肯定,哪怕这辈子对着花流云只能是飞蛾扑火,她也不会觉得遗憾,她配得起他。
闲诗拉着闲燕的手,没有再看朝塍一眼,“走吧。”
等包厢的门被闲诗从外头带上,朝塍这才缓缓地走到桌边,姿态优雅地坐下。
他面前的酒杯里已经被花流云倒上了酒。
他仰头喝着的时候,花流云在一旁玩笑道,“不怕我下毒?”
朝塍将空空的酒杯放到桌上,似笑非笑道,“本王知道你不舍得曦儿殉情。”
这话说得闲诗对他有多深情似的,哪怕事实或许真是这样,但花流云听了还是极为不舒服。
这男人今日言行举止都那般咄咄逼人的凶狠,看来接下来他也断然不能客气。
花流云将面前的酒水也一饮而尽之后,这才邪笑着道,“今日诗诗告诉我一个秘密。”
朝塍不动声色地给两人倒酒,半饷才道,“这秘密看来与本王有关。”
这男人就是聪慧,这么一会儿工夫,估计就已经猜到什么秘密了,这是不是也说明,他对闲诗早已了如指掌?哪怕从别人嘴里听到她的事,都能猜到她的心思?
心里一阵泛辣般的疼,花流云又一杯火辣辣的酒入喉之后,道,“殿下,这里没有别人,我也保证不会将今日你我的对话透露出去,可否问个极为私:密的问题?”
“你问。”
“你做盗贼那么多年,是专职在我家做吗?”
朝塍肯定地点了点头,“没错。”
“为什么?”不等朝塍回答,花流云故意恍然大悟道,“殿下该不会是有沾染他人之妻的癖好?”
“没沾过,不知道。”
想到朝塍与闲诗曾经在屋顶上那些不被他所知的过往,花流云心里酸疼得厉害,“不,你沾过。”
朝塍却严词否认道,“本王只是无意间认识了她,与她清清白白。”
这无耻透顶的话朝塍可不好意思当着闲诗的面说,他怕闲诗听了,更加不会原谅她了。
在闲诗还是花流云妻子的时候,他是没有毁她的清白之身,但是,那一晚闲诗被人下药,两人的关系哪里还算清白?
那是一个转折之夜,不但是他与闲诗之间,还有闲诗与花流云之间。
“若是清白,如今她会是你的妻子?哪怕你没有碰过她,但身为男人,你的心必然已经触碰了她。”
花流云的意思无疑是,在闲诗还是他妻子的时候,朝塍已经对闲诗动了心,这绝非正人君子所为。
对此,朝塍没有否认,而是冷冷道,“若是你们互为恩爱,本王哪怕夜夜思她,也得不到她,是你自己放弃了她。”
这话再一次戳到花流云的痛处,是呀,是他自己放弃了她,不是针对与她和离那个结果而言,而是在许多事情上,没有在意她,珍惜她。
若是在将她抱回家之后的那些日子,他当晚就跟她洞了房,且安分守己地与她过日子,也许今日,闲燕还是叫自己为姐夫。
曾经闲诗还是自己妻子的时候,每当闲燕叫自己为姐夫,他听着都没什么感觉,但自两人和离之后,每当闲燕叫自己姐夫,他都觉得特别舒服,闲燕的声音令人舒服,所唤的内容更令他舒服。
这也是他愿意让闲燕远远追到自己的一个原因,或者说是一个可笑的蛊惑。
这一次,花流云直接拿起酒壶,将剩下的酒咕噜咕噜地一饮而尽,最后长叹一声道,“曾经每被你偷走一件宝物,我就会心疼,十分心疼,但那心疼也只是一时,过去了也便过去了。唯有心爱的女人被你偷了,心疼至今,创伤极大,无法痊愈。说句实话,即便你是太子殿下,我也恨你,恨透了。”
“在你看来或许是这样,但在本王看来,本王确实偷了你很多宝物,但唯独没有偷盗你的女人。本王偷盗走的宝物有朝一日可以归还,但曦儿,这辈子只能是本王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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