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塍将闲诗这半认真半玩笑的话听在了心里,低低地问道,“连曦儿也嫉妒吗?”
闲诗诚恳地点了点头,承认,“自然。”
朝塍的唇角大大地勾起,“这世上的男男女女都有嫉妒的资格,但惟独曦儿没有。因为只有曦儿可以完完全全地拥有我。我是你的。只管觉得骄傲,尽情炫耀。”
闲诗听了心里暖烘烘地,不由地问道,“你的意思,以后都不戴眼罩了?”
朝塍凝视着闲诗,深邃的眸子里满是璀璨的光华,“我的脸从此全全交由曦儿打理,曦儿说遮就遮,曦儿说敞就敞,曦儿说一辈子不洗脸,我便不洗。”
这人居然用这般认真的口吻说一辈子不洗脸,她那话可是纯属调侃的。
闲诗忍不住为这句话噗嗤一笑,“别人或许喜欢,我可不喜欢对着一张臭脸。”
朝塍小心翼翼地揽住闲诗的腰肢,柔声道,“那就为曦儿洗干净,洗得干干净净,想贴就贴,想亲就亲。”
这话说到后来,越说越缓,越说越轻。
闲诗只觉自己的腰肢被他手上冰冷的温度给弄得圈上了一层寒气,微微地挣了挣,还没来得及挣脱,便听朝塍道,“曦儿,能否进来,一个人太冷。”
大白天的,这男人居然邀自己入被窝,闲诗羞赧地瞪着他,直接拒绝道,“不行。”
“你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男人被活生生地冻死?”
朝塍这哀怨的一句又提到了死字,闲诗心中一凛,大概是爱他爱得越来越深,是以听不得一个死字,一听到便浑身发麻发颤,担心至极。
闲诗咬了咬唇,继而躲开朝塍充满期待与热情的眸光,默默地钻进了被窝。
哎,看在他身子冰冷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地依了他吧。
☆、323:夫妻之相
虽然棉被够大够宽,但所拱起的空间却极小,也许是棉被太软了撑不起台面,也许是某人有意让被窝变得窄小。
闲诗在没有多少热气的被窝中挺直了身躯,自然而然地要触到朝塍。
与曾经夜夜与他共勉的境况不同,今日的被窝中少了从他身上似可源源不断散发而出的暖气,哪怕是两人身躯或松或紧地相挨着,闲诗仍觉得冷得瑟瑟发抖,幸好她只脫了鞋,没有脫掉一身男装。
朝塍的一只手臂从闲诗的脚踝,似不经意地撩过,缓缓往上,最后将棉被微微撑起,盘旋在闲诗的腰肢上方。
继而,他低沉又魅惑的声音喷薄在闲诗耳畔,“曦儿,冷。”
闲诗早就感受到他浑身的冰冷,心里正着急得不行,恨不能将他浸泡在温水中,直到他的身子不会再冷下去。
“可否抱着你?”朝塍低沉的声音带着恳切的恳求,令人难以拒绝。
闲诗知道他那只手就等着落下来到她身上,未免被他抱得太紧处于完全被动,闲诗主动伸出手臂轻轻地抱住他,默不作声。
朝塍的手缓缓落在闲诗身后,只消闲诗稍稍一动,便能触碰。
闲诗忽地灵机一动,问道,“你要不要沐浴?”
“这个主意不错,但是,这里是简陋的邢宅,不是繁华的东宫,没有下人伺候。王伯父王伯母年纪大了,提不动水。”
闲诗低眉顺眼地,轻声道,“我可以……”
朝塍却一口回绝,“我不舍得。”
闲诗心中只觉流淌过一抹暖融,红着脸道,“我可以去外面雇人。”
“雇男人还是女人?”
闲诗一怔,便又听他道,“男人太臭,女人你不介意?”
这厮的意思是想要她找女人伺候他?
闲诗瞬间冷了面色,明明心里不舒服,却佯装慷慨道,“不介意,你喜欢多大年纪的,要几个?”
朝塍马上道,“除了曦儿,我讨厌女人胜过男人,曦儿难道忘了?”
难道这男人是在逗弄自己?怎么这么可恶!
闲诗闷闷道,“忘了。”
其实,她清楚地知道,在他是繁星盗的时候,确实极为讨厌女人,她便曾被他深深地嫌弃过。
而身为邰爷的他因为已经对她产生了兴致,是以才不排斥她的接近吧?
朝塍似乎不介意闲诗的心口不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沐浴还是算了,太过麻烦,万一我睡着了,难道还要劳烦你给我擦拭、穿衣,甚至还要亲力亲为地抱到床上去?”
这男人故意将擦拭、穿衣、抱等几个字说得极为缓重与暧:昧,迫使闲诗忍不住联想到那旖旎的画面,顿时脸红心跳不已,仿佛已经身临其境。
“我可以叫醒你的。”闲诗不满地反驳一句。
“爷累了,睡熟了雷打不动,你肯定叫不醒。”朝塍声音沉了沉,道,“其实还有更快捷的办法治愈我这冰冷的身子,并有可能不复发。”
还有这等好办法?闲诗兴奋的瞪大了眼睛,“什么办法?”
朝塍却兴趣缺缺地叹了一口气,道,“还是算了,曦儿你肯定吃不消,不乐意。”
还没说出是什么办法便断然否定自己,换谁都受不了,闲诗立即气恼道,“还能比提水更累吗?我吃得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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