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转过身去,他的眼睛便瞬间瞪得极大,紧接着不知道将眸光放在哪里,只能看到地面。
经过那般长时间的等待,他以为该女子肯定已经将衣裳穿戴完整,即便里面仍是湿的仍旧在滴水,但外面肯定罩着干爽的衣裳,但实事是,方才他看见她是怎么样的,此刻她便是怎么样的,甚至,方才他只能看到她腹部以上,而此刻,可以从头看到脚。
景东柘羞囧至极地退后一步,忍不住道,“姑娘为何不穿戴齐整?”
女子不屑地冷哼一声,“看都被你看完全了,穿不穿结果还不是一样?”
怎么能一样呢?景东柘低头望着地面,在心里忍不住嘀咕着,那般远远地看一眼,虽然刺激人,但并不是完全清楚,而现在这般近距离地看一眼,不该看清楚的该看清楚的,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这女人究竟是本来就这般大大咧咧不自爱呢,还是以为被他的眼神玷污了是以破罐子破摔了呢?
“喂,你看着我!”命令的口吻从女人的嘴里傲慢又冷漠地说了出来,景东柘顿时生出一种错觉,他不是什么将军,而她才是他的将军,这般神气与霸道。
“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吧,即便你让我脫得再干净一些,我也能成全,反正,无论你做哪个选择,我心里都能痛快了。”
不知道是不是女子的话太过耸人听闻了,景东柘果真将头抬了起来,再次朝着她看去,将眸光直直地从她的脸移到她的脖子,再一路往下。
景东柘觉得自己完了,不是要被这个女子整死了,而是自己被这个女子刺激得浑身都疼,恨不能像头野獸似的,直接将她扑倒,顺应自己身躯深处不正常的獸性。
“姑娘,”景东柘按捺住自己的不正常,一字一顿严肃道,“请你给我一个期限,等期限一到,由你来选择我的选择。”
“噢?”女子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奇怪地问道,“我为何要给你期限呢?你这般无耻的男人,我恨不能将你就地正法。”
景东柘无视自己干渴的喉咙,道,“我是景东柘,来自于京城——”
“哦。”女子不等景东柘说完,便道,“我知道你,是来镇守边郊的。”
“是的,请待这里的战乱平息之后,姑娘再惩罚我可好?”
女子眯着眼睛,似乎费神地想了想,点了点头道,“好,但是,在你履行承诺之前,必须对今日之事守口如瓶,否则,管你是谁,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下场准比做太监还惨烈。”
景东柘浑身僵硬地点了点头,暗问自己是不是该庆幸,这女人没让自己选择做太监?
☆、冬青劫24
何为一见钟情?在与红袖第一次见面之前,景东柘从未懂得其中滋味,待身临其境时,却又激动地无所觉察,直待失去之后的某一天蓦然回首,那被他一见钟情的对象早已魂飞魄散去。
在如汹涌海水般袭来的回忆中,景东柘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初遇红袖的那个小湖泊,跟着他来的几个侍卫朝他投来诧异的眸光,通往城主府正厅的路并不难辨,但他却像是迷路了似的,兜兜转转走到了这里。
景东柘直挺挺地矗立在湖边,眸光定定地朝着湖心投去,这么多年来,湖泊的形态以及周遭的植被,甚至是水波荡漾的样子都未曾改变,而唯一改变的,是湖心并没有一个如同芙蓉出水般纯洁美丽的曼妙女子。
没有了那个女子,这幽美的湖泊看在景东柘的眼里,仿佛是一个空洞洞的躯壳,再美好都是外在,缺少了真正灵秀的魂魄,就如同现在的他一般。
“咦,景将军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前来迎接的秀城侍卫寻到这里,脸上既焦急又诧异。
景东柘猛地回过神,不好意思地微微笑了笑,“多年不来,无人指引,不小心便走错了方向。”
“这都是属下的不是。”侍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傻笑道,“不过这里可不好找,景将军能迷路走到这里,大概是被这儿的风景所吸引过来。”
风景?是呀,这里曾留有他心中最美的一抹风景,永生永世都挥之不去。
“是,这里风景独到。”景东柘莫名感慨了一句,便跟着引路的侍卫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
兜兜转转,景东柘不时回头望望走过的路,微微蹙起了眉,从城主府的大门通往湖边,路径确实曲折难寻,但当年他被引路人在半路抛下,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湖边,那究竟是上天给他安排的缘分,还是红袖设计好了让他钻?
这个答案,除了红袖,谁还能回答?当年城主府的人,别说如今已经大多数不在,就是在,他又如何能辨认得出来?再退一步讲,就算当年是红袖设计与他邂逅,但那又怎样?若是换成了其他女人,他不一定能对她一见钟情。说到底,无论红袖是否设计他,他都吃定了她那套。
喜欢一个人,大概都是这般莫名其妙的,即便一开始是场骗局,仍觉得值得与美好,甚至一生难忘。
大概昨晚酗酒的缘故,今日他的脑袋特别疼,恍恍惚惚地到了正厅,景东柘终于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巾帼女英雄——金慧君。
与一般的年轻姑娘不同,金慧君虽穿着女装,但那女装本身应该是所有女装中最平淡、最不起眼的,颜色青黑,色泽暗沉,款式简单,这一身女装若是穿在寻常女子的身上,只能大大降低她的容颜与气质,但穿在金慧君的身上,却有着相反的作用,显得她更加英气逼人,而她那本身的美貌也显得更加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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