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又摆出了那副微微弯曲着身子,低头擦拭的动作,看得景东柘心里毛毛糙糙的,极其难受,他便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时不时地,红袖还会咳嗽一下,或者打个喷嚏,但景东柘听得出来,她都是竭力忍着控制了,或者拿布帛遮挡着了,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说她的咳嗽与喷嚏声烦人,要她这般压抑着多可怜?
但谁让她一个姑娘家的瞎逞强呢?这样的夜就让王安定兄弟站岗好了,何必亲自过来?
也是活该!
心里将红袖一顿数落与讽刺,但景东柘却没有痛快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毫无睡意的景东柘耳朵竖了起来,仿佛听见什么东西一样一样掉在地上的声音,猛地转过身去,景东柘脸上好一阵火烧。
“你——你干什么?”景东柘震惊不已,红袖的那身兵服已经被她脫在了地上,就连湿漉漉的鞋子也脫了,露出了她白皙水嫩的一双脚丫子,而且,更过分的是,她居然还有继续将打湿的衣裳继续脱掉的意思。
红袖的胸口缠着十几层的布条,此刻她正在慢慢地往外拆,若非这般缠着,她就容易暴露女子的身份。
景东柘哪里知道她的兵服里还有这女儿家的乾坤,眼神直愣愣的,半天才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都知道将湿漉的衣裳换掉,难道我就不知道?我可不想躺在床上养病。”
营帐里的光线虽暗,但景东柘不敢再朝着红袖看去,嘴上却还是想阻止道,“这里是我的营帐,我有自己的换洗衣裳,但你……”
难道这女人想那次在城主府一般,就围着那两块地方,然后在他这营帐里待着?
“对呀,你有那么多换洗衣裳,我们又都是男人,应该不计较借我穿一下救救急吧。”
景东柘惊呆了,这女人能不能别口口声声强调自己是男人?他真是听不下去。
“我知道你还是没法将我当成男人,但是,你别忘记了,那日你已经见过不该见的我,如今何必自欺欺人,将自己当成是正人君子呢?”
这女人是在鼓励他朝她看吗?
景东柘忍不住问道,“今日这营帐里若是换了其他男人,你也敢这么进来,这么……”想脫就脫。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我也算是有些了解你了,虽然那日你确实冒犯了我,但是,也不是十恶不赦的男人。而且,你在打仗方面确实很是厉害,令我佩服得紧。”
景东柘没想到,红袖居然还会突然夸赞起了自己,他的脸有些潮红,暗忖着自己是不是又在做暙梦了?
“所以若是换成其他男人在里面,我是不会进来的,但因为是你,我知道你一定不敢对我怎么样,也不想对我怎么样,所以我才无所顾忌。”
这女人的想法真是可爱又天真,景东柘嘴上默不作声,但心里却反驳得厉害,她怎么知道他不想把她怎么样,不敢对她怎么样?
自从第一次见过她之后,哪一个晚上,他不是被那些记忆折磨得浑身都泛疼?
但这些话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东青劫29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红袖又道,“不过,你别以为我佩服你打仗的本事,就会取消或者减轻当初对你的要求。”
景东柘自然听得明白,她指的是要他的命或者眼睛。
对此,他也不会讨价还价,更不会想尽办法逃避,他只是相信自己的心,觉得这个女子嘴上说得厉害,但心肠未必有嘴巴那般恶劣,他在赌,却并不告诉她,或者说,若是到了最后她还是要拿走他的命或者眼睛,他倒是也心甘情愿。
“对你而言,将来的损失可能会很大,所以如今,我尽可能让你有减少损失的机会。”
景东柘尚未明白红袖这番话的意思,便又听她道,“你要不要看我?”
瞬间,景东柘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这真是一个妖精,一个厚颜无耻、不自量力的女人,难道她就笃定他想要看她,且会被她迷得气晕八素?
但事实是什么,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见景东柘还是看着地上不看自己,红袖继续道,“不看白不看,否则等你瞎了或者死了,可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如今看一看,还能继续做做暙梦,反正,只要想着将来能将你那般,我什么都不介意的。”
大概是红袖这番话严重刺激到了景东柘,想了想,景东柘再没有多少顾忌,猛地抬眸,像是梦中的自己一般,大大咧咧地朝着红袖看了过来。
他再一次没有想到自己所要面临的情景,是他低估了红袖脫衣的速度,已经防备的强度。
就像是第一次在湖中央见到的那般,红袖身上只剩下最后两处遮掩,而这一次的颜色是白色,白色的棉布。
红袖朝着他嫣然一笑,似乎还极有格调地在他面前摆了一个漂亮的姿态,再朝着他放衣物的箱子走去,留给他一个同样能令人遐想万分的背影。
“你果真什么都不介意吗?”
红袖步子微微一顿,“嗯。”
景东柘犹豫了半天,还是将想要问的话问了出来,“就是让你做我一段时间的女人,解决一下身躯的需要,你也不介意?”
这话他也知道问得突兀,但红袖不也说得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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