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呈祥扭头一看,紧蹙的眉头松了松,这年轻男人姓王,是某位公子哥的跟班小厮,他们打过几次交道,所以还算熟悉。
两人随便寒暄几句之后,王姓男人便拉着余呈祥去房间里喝酒,说一边喝酒一边等人,一点不碍事。
余呈祥想了想,还是低着头跟着他去了房间,不过只要了一杯茶水,解了燃眉之渴之后,便又立即回到原地站着。
可站了没一会儿,余呈祥便觉浑身不对劲了,身边的人事并无任何异常,但他的身子却莫名其妙地燥热起来。
毕竟有过男歡女嗳的经历,是以他懂得这种这种感觉大致是因为什么。
一脸怒容地奔到王姓男人所在的房间,余呈祥掐着他的脖子低吼,“混账,你在茶水里下了什么?说!”
王姓男人一脸冤枉地愣了愣,随即看着已经满脸涨红的余呈祥坏笑道,“余哥,你不知道吗?你真不知道吗?”
“废话少说!”
男人坏坏地眨了眨眼,笑着解释,“这鸿鹄楼的茶水与酒水,可稀罕着,外面绝对买不到。因为呀,它们里头都放着一种鸿鹄楼独有的秘方,名叫荡漾,呵,其实就是一种独特的暙药了。我不知道你不知道,所以你不想喝却喝下去了也不能怪我呀,方才是你主动问我要来喝的,可不是我逼你喝的,是吧?”
余呈祥掐着男人脖子的手丝毫未松,虽然对方说得头头是道,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被耍弄了,心里很不痛快。
当然,此刻他最不痛快的应该是身子了,若是他从未开过荤腥,耐性肯定不错,但他既已沾过荤腥,所受到的煎熬只能加倍。
“我说余哥,做男人何必这么正经呢?既然都已经喝了荡漾,那就做点春风荡漾的事情呗?这样,今日我请客怎么样?给你找个绝对销:魂蚀骨的女人。”
“滚!”余呈祥狠狠一把将男人甩倒在地,黑着脸站在原地喘着粗气,继而火速冲去了鸿鹄楼的茅房。
就在余呈祥的身影在厅堂消失的最后那刻,花流云与周泰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跟在后头的周泰不满地嘀咕,“不是说回家吗?怎么又来?少爷什么时候喜欢食言了?”
花流云耳尖,闻言斜瞪了周泰一眼,“本来是不打算进来的,可不知怎么回事,越是接近鸿鹄楼,越是耳鸣得厉害,看来,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等我把他给揪出来,看我不整死他。”
周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脸不信道,“谁敢说你坏话呀?是你自己舍不得这里的姑娘吧?”
两人刚踏进厅堂,周围便传来一通此起彼伏的哄笑声,甚至还有人低声调侃起来。
“哟,小母狗的主人怎么来了?貌似来得有点晚呀,错过好戏了。”
“是啊,不知道他见过小母狗了没?”
“看他那模样,定然没见过,不然眼睛肯定是红肿的吧?”
“哈哈哈哈……说得在理!”
花流云的一双桃花眼迅速地朝着四周扫视了一圈,继而微冷了脸色,向周泰低声确认道,“这些人取笑的是我?什么小母狗?你听明白了没?”
周泰也是听得一头雾水,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少爷,看来你耳鸣是真有缘故的,我以后再也不敢怀疑你了。”
花流云小瞪他一眼,径直走到一个正朝着他勾手指的公子哥跟前,蹙眉问道,“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本少爷没做什么见不得的人的事吧?”
公子哥姓杨,许多人都叫他为杨公子,一顿抑制不住的窃笑之后,他不由地调侃起来。
“听说你最疼爱的小母狗病入膏肓,正可怜巴巴地等着你回去送她最后一程,你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闲晃?赶紧回去抱抱她,亲亲她,睡睡她,好好安抚她嘛,免得被什么花和尚杀了吃。”
花流云当即黑了俊脸,咬牙切齿地问道,“这些话谁告诉你的?”
杨公子哈哈大笑一番之后,“哟,被我说中了?不是谁单独告诉我一个人的,而是你家小厮站在这儿大吼大叫了半天,只要是个长耳朵的,都听见了,哈哈哈哈……”
顿了顿,杨公子继续调侃,“你家那小厮虽然其貌不扬,但可真是有意思极了,居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他家少爷的特殊癖好给抖落出来,最后弄得人尽皆知,回去你一定得好好犒赏他呀,这样尽忠尽责的小厮真的打着灯笼也难找了。”
杨公子见花流云的脸色越来越黑,眸子里的光芒越来越冷,甚至感觉到了一股隐隐的杀气,连忙找了个借口搂着姑娘离开了。
花流云默默无语地站在原地,俊眉紧蹙,袖筒里的一双手则握成了拳。
陪在一旁的周泰也紧紧蹙着眉,想了半天什么也没想明白,便轻轻地喊了一声,权作安慰似的,“少爷?”
花流云斜睨他一眼,冷飕飕地问,“姓杨那口中所说的小厮是谁?”
周泰对上花流云充满怒意的眸光,不由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使劲地摇着头道,“不是我,绝对不是我。”
花流云白了他一眼,又想了想道,“肯定不是我花家的小厮,是谁那么胆大妄为敢冒充我花家的小厮?”
周泰正准备搭腔,忽见老鸨躲在廊柱后面鬼鬼祟祟,忙扯了扯花流云的衣裳,提醒道,“少爷,红妈妈正在偷眼观察你呢,我看,她应该清楚那个小厮是谁假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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