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红袖这嘴唇上确实有被污染的痕迹,那比起给她拿镜子,自然是去帮她打水来得简单,但此时此刻,她这嘴唇并无任何异状,在景东柘心里,无论是照镜子还是用水擦拭,都毫无必要。
他一心一意地认定,真正污染她嘴唇的人不是弘青彦,而是他。
望着这个陷入悲伤的可怜小女子,景东柘心潮起伏,原先不敢想的事突然敢去想了,原先不敢做的决定也开始做了。
“好。”待景东柘沉沉地落下这一个字,红袖便见他颀长的身躯猛地站了起来,作势好像是要给她打水去了。
但是,红袖还没来得及将自己侧过来的脸庞收回去搁放在膝盖上,那颀长的身躯突然重新又坐了下来,但这一次,景东柘并不是简单地坐下,而是还有了其他的动作。
在红袖震惊非常的眸光中,景东柘突然侧身捧着她的脸,又重又狠、又狂又蛮地吻住了她整个嘴唇。
许是她心凉的缘故,她的嘴唇是凉悠悠的,但他的唇却是温热的,当两者一接壤,两人之间原本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似乎陡然拉近,近到再也不能再近。
他触到了她的滋味,她何尝不是明白了他的滋味?
红袖呆愣了半饷,终于回过神来,心里暗潮涌动,却没有任何反抗与异议,她只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个男人怎么会突然吻自己,为何要吻自己,他不是答应去帮自己打一盆水来吗?
总之,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他是跟那弘青彦一样,对自己产生了兴致,她心里是知道的,他对她没有兴致。
原以为这男人还会有其他的动作,但他只是短短地这般吻了一下她的嘴唇,便缓缓地松开了她。
红袖面色潮红地瞪着面色尴尬的男人,只觉得那原本想要被自己抛弃的嘴唇重新恢复了生机与活力。
“你……你为何亲我?”红袖生怕景东柘就这般不清不楚地离开,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想要问个究竟。
景东柘撇开眼,躲掉红袖那双纯净又明亮的美眸,望着床榻的边角道,“你不是嫌自己的嘴唇上有其他男人的痕迹么,与其用水擦,不如用另外一个男人的痕迹,去掩盖或者抹杀。”
这样的理由鬼才相信,红袖哭笑不得地盯着景东柘,“你这个办法确实不错,但最合适的那个男人,你有问过我谁合适吗?”
景东柘的俊脸沉了沉,“你想说你的未婚夫合适,是不是?但此刻他远水救不了近火。若是你嫌弃我,下次可以让他来抹杀我的。”
“嗯,”红袖故意点了点头,道,“他好像明日就要来看我了。”
景东柘一听,心里像是被一团麻堵住了似的,难受得厉害,此时此刻,他想要赶紧离开这间屋子,去外头透透气,于是,他微微地动了动手臂,想要将红袖的双手给挣脫掉。
但红袖却紧抓着不放,眸光闪闪地望着他道,“你别想走,帮人帮到底。”
帮人帮到底?景东柘不解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红袖继续撅着嘴,道,“我觉得上面还留有那混账男人的痕迹,你能不能再帮忙清理一下?”
景东柘望着红袖那似乎越撅越高、越撅越可爱的嘴唇,新潮起伏得厉害,但还是沉着脸道,“你可以等他回来再——”
红袖却猛地打断他道,“我不想等。你帮都帮了,帮是不帮?”
景东柘望着红袖那充满媚惑的美眸与嘴唇,明知自己不能再继续无理取闹,但还是在她发光的眼神中,缓缓地俯下身去,重新抱住了她的脸蛋,将嘴唇覆盖住她的。
这毕竟不是那个红袖神志不清的夜晚,景东柘哪怕很想要深深地吻她,但也不敢放肆,只是像方才那般,单纯地覆盖着,紧贴着。
没一会儿,红袖便满脸不满地主动将他推开,幽怨地瞪着他道,“你给自己洗脸的时候,是不是就是拿块帕子将自己的脸蒙住,不用动也不用移?”
虽然红袖只是打个比方,但景东柘还是听懂了,知道她是在指责自己不“尽职”。
“虽然这种事情我毫无经验,但是,俗话讲得好,没有吃过猪肉,总会见过猪跑。我可以先教你。”红袖话落,便主动圈住景东柘的脖颈,主动将唇瓣印了上去。
红袖虽然不知情,但景东柘是知情的,当她唇舌并进的时候,在他看来,与那晚上的她差不了多少,只是那晚上的她,她并不记得,而现在的她,她是清醒的。
那熟悉的香软滋味在自己的嘴里滋滋滋地蔓延看来,属于景东柘的那些隐忍与理智逐渐溃不成军,一把闭上清明的眼睛,景东柘全身心地投入进去。
不管她是什么样的女子,既然他喜欢上了,那便好好地喜欢,无论她最终的选择是什么。
属于彼此的吻从慢到快,从轻至重,从柔至刚,红袖圈着景东柘脖颈的手臂越来越紧,而景东柘原本耷拉着身侧的双手缓缓地上爬,最后停留在红袖的脊背上,上上下下地安抚。
两个人谁都没有想到,彼此一起投入的吻会是这般甜蜜与摄魂,谁都不想退后一步,更不想推开对方,只想将这样的甜蜜继续下去,甚至更加深入。
待两人快要断了呼吸的时候,又默契地微微分开,那额头却是轻轻地抵着,尽显不舍与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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