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昨晚的男人是那位爷的属下,恐怕周夫人不至于意味深长地跟她说“你真好命”那句话。
周夫人坐回自己的原位,喝一口茶,才道,“正是。”
“我果然荣幸好命。”闲诗一脸真诚道,“原先我以为,是花流云拜托你们爷救了我,现在看来,这件事跟花流云根本没有关系,是不是?”
周夫人微微一笑,“我早就说过,跟花流云没有打过什么交道。”
原来救闲燕的果真另有其人,闲诗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对上闲燕颇为震惊的疑惑神情,以眼神安慰她稍安勿躁,再对妇人道,“听说你们爷手肘受伤了,是吗?”
周夫人与周庄主又对视一眼,只听周庄主微微笑道,“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我们爷的本事,我们心里最清楚,姑娘可能误会了。”
“是真的受伤了,我……”不等闲燕辩解完,闲诗便按住她的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道,“看来是我们误会了,那最好了。”
她这说的不是什么谦辞,而是昨晚那个男人若确实是繁星盗,她也相信他不会轻易受伤,否则,哪有本事在花家来去自如地偷盗那么多年?就算不是繁星盗,没有点厉害的本事,哪能从杜有的重重陷阱下救出闲燕?
闲诗正准备再问一问那个男人的情况,以此确定是不是繁星盗时,周庄主又道,“姑娘,我们爷不喜欢别人打听他的情况,你再问,我们恐怕也只能无可奉告了。”
“怎么对客人说话呢?”周夫人佯装嗔怪地瞪了周庄主一眼,笑道,“我们爷虽然性情孤僻,脾气也暴躁,但却有侠义心肠,昨晚他已经交待过,闲燕姑娘想在这里住多久都没关系。”
这是想岔开话题了?
“谢谢。”闲诗站起身道,“别人的隐私不能随便打听,这道理我懂,其实我只想问一问,你们爷救我妹妹的缘由是什么?既然他不是花流云所托付,缘何帮助我们?”
周夫人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连姑娘也不知道,我们又如何知道?但我相信,姑娘终有一天会知道缘由。”
这是不想奉告了?闲诗也不勉强,一番致谢之后,拉着闲燕告辞。
是不是繁星盗,下次在屋顶上见了他,她自然能问出个分明。
如今闲燕虽然已经安全,她却有后顾之忧,是以如何妥善安置闲燕,不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是她觉得最重要的事。
既然山庄夫妇按照那个男人的意思,真诚地愿意暂时收留闲燕,她也觉得放心。
只是,不清不楚地欠下这份恩情,她总觉得过意不去。
在山庄用完午膳之后,闲诗便准备返回花家,不宜在山庄久留。
对闲燕一番劝告之后,她已经想通,既然她们已经欠下了那个男人的恩情,不妨继续欠着,不过是多与少的问题,反正,她在调查清楚之后都会设法归还。
闲燕眼见着姐姐要走,依依不舍地哭丧着脸道,“姐,这里虽好,吃得好也住得好,但我不想待在这儿,终究不是自己家,浑身不自在,杜老板一日不成亲,难道我一日不出去?就算他已经成了亲,难道他不能纳我为妾?要不,我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一了百了?”
“别胡说八道。”闲诗一脸正色地安慰道,“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我们都要在珍惜这份结果,我不希望你的婚姻大事跟我一样随随便便,形同儿戏。我会找杜有谈判几次,他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相信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想通,到时候你再出去,他也不会再找你麻烦。”
闲燕耷拉着脑袋道,“杜老板什么时候才能想通?若是他需要一年半载才能想通呢?我岂不是要被困在这里一年半载?”
对于杜有那种执拗认真的人而言,拖上一年半载倒是极有可能,闲诗嘴上立即道,“不会的。”
可心里却也烦躁不已。
见闲诗头也不回地离开,闲燕追上去抓住她的衣裳,突然问道,“姐,你告诉我,姐夫对你好不好?”
☆、067:心若年轻
心尖一沉,闲诗浑身一僵,“为何这般问?”
闲燕盯着闲诗的眸子,轻声道,“既然你拜托了姐夫,为何来救我的却不是姐夫,或者是姐夫的人?是不是他对你……不好?”
闲诗立即摇了摇头,“这里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或许山庄夫妇的主子,私底下跟花流云就是朋友,只是连他们也不知道罢了。又或许,花流云去救你的时候,比他们的主子,晚了一步。”
“花流云花流云,姐,自己的姐夫,你怎么叫得那么生分?”
闲诗小瞪闲燕一眼,“那你教教我,该如何叫合适?我与他成亲没几日,感情还须培养积淀,哪能一眨眼便如胶似漆?”
闲燕习惯性地抱住闲诗的胳膊,吸了吸鼻子道,“姐,我知道,当初你是为了摆脫杜老板才踏进了江湖楼。姐夫我远远瞧了一眼,确实如传说中那般俊朗无双,可是,他……传说他也有很多缺点,这些日子以来,我真担心他对你不好,那样,还不如杜老板对你好……”
闲诗颇为感动地握住闲燕的一只手,望着远方的景致道,“他对我……还是不错的,只是还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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