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识字。”周泰讪讪地吐了吐舌头,理亏地低下了头,却嘴硬地强调,“不过我这是实话实说。”
对于这个见色眼开的小跟班,花流云决定晚些时候再跟他算账,看向闲诗问道,“叫什么名字?”
“闲诗。”
花流云暗暗地咀嚼了这两个字,故意又问,“咸鱼的咸?师太的师?咸鱼老师太?”
不过是个嘴贱的男人罢了,闲诗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耐心地予以纠正,“闲散的闲,诗歌的诗。”
花流云嘴角大扬,只为自己其实准确地猜中了闲诗二字,同时也对闲诗镇定自若的气度很是赞赏。
一双长腿仍旧在窗台下不规则地晃荡着,花流云沉默片刻后忽道,“给一个愿嫁我作妻的理由,不要那些平淡的,要那种能刺激人心的。”
刺激人心的?
闲诗认为,花流云定然是听到了太多姑娘的恭维迁就之辞,是以此刻反倒是想听一些“振聋发聩”的。
若是站在否定某些事的立场上来讲,或许更容易打动他的心?
“好。”闲诗一口答应,内心仔细斟酌一番之后,一脸坚决地望着花流云道,“在我红杏出墙之前,务必提前告之,让你失去戴绿帽子的机会。”
原本,她准备直接对花流云说:“我绝不会背叛你。”
但她转念一想,这样的表态缺乏有力的支撑,显得诚意不足,是以,她以假设的方式表明她诚恳的态度,想必也能达到刺激他的效果。
听闻此言的花流云一双黑眸深邃无垠,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成功刺激到了他的心。
她的话虽说得难听,甚至答不对题,但细嚼下来却耐人寻味。
听着刺激,实则窝心。
突地,花流云的一双腿停止晃动,一边动作利落地跳下窗台,一边迅速朝着闲诗伸出双臂。
闲诗来不及反应,花流云已经一臂置放在她的脊背处,一臂置放在她的腿弯下,毫不含糊地将她打横抱起。
☆、005:娶你娶定
毫无防备的闲诗微微张开了嘴,却还不至于发出惊恐的尖叫,不过一张俏脸瞬间吓得略微苍白。
花流云这是准备掂量她的身重是否符合他的要求了?
这个念头刚刚一闪而过,花流云邪笑着望着闲诗,嘴上干脆道,“妞,就你了。”
妞,就你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蕴含的意思却毫不简单。
花流云无疑是说,他已经决定择闲诗为妻。
一切似在意料之外,一切又似在意料之中,作为亲眼目睹者的周泰,一颗心震惊地上蹿下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家少爷看着闲诗的眼神充满肯定,与之前抱起其他姑娘时的眼神迥然不同。
况且,少爷抱起其他姑娘之后,眨眼间便放下了,但此刻,他的心已经跳蹿了无数次,可少爷仍稳稳地抱着闲诗,没有将她放下的意思。
不知少爷是不舍得放下,还是准备直接抱着她回家拜堂成亲?
杞人忧天、菩萨心肠的周泰不由地为那些还在江湖楼外排着长队的姑娘们惋惜一番,少爷既然主意已定,她们都没戏了,唉,可怜呐!
从直立到横躺,闲诗的头有些发晕,但很快便恢复了清醒。
因为花流云开口的速度远快于他掂量身重的速度,是以闲诗知道,男人选择自己并非她的身重符合要求。
看来,那张抱妻告示只不过是个幌子,一切还要看他自己的感觉,但饶是如此,闲诗仍觉得这个男人荒唐透顶。
当然,她十分庆幸能邂逅他的荒唐透顶,否则,她哪有机会改变命运?
一时间,闲诗心中既有莫大的喜悦,亦有莫大的不敢置信,就像是在做白日梦一般。
对上花流云戏谑的黑眸,闲诗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她想要知道,花流云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就选择她?
难道他不需要多加打听一下她的情况么?譬如她的出身、家境、年纪、喜好之类?
对于意气用事,且故意与爹娘唱反调的花流云而言,感觉是谁,那便是谁,哪有什么具体的原因?
“怎么,你觉得有什么不对?”花流云不以为然地问。
在没有拜堂成亲之前,闲诗没法将看在眼里的定心丸咽下去。
与其待会发现这男人纯粹是在耍玩自己,倒不如此刻问个清楚。
“你不怕我已是人妇?”
花流云凑近了闲诗白皙的脖颈,鼻端用力地吸了吸,压低了声音,佯装陶醉万分。
“你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一股雏儿香?人妇可不是这般味道,需要本少爷描述一番么?”
闲诗的脸“唰”一下红到脖颈,她这不是自找罪受么?
于是,她赶紧岔开话题。
“倘我是乞丐的女儿,你也敢娶?”
花流云越来越享受抱着闲诗的轻快感觉,也越来越喜欢听她那如小猫挠心尖的婉转声音,唇角大扬道,“放心,即便你是杀人狂魔的女儿,我也娶定。”
虽然这个男人满脸皆是痞邪的笑容,但是,闲诗的定心丸已经顺利一口咽下。
神态再顽劣,他眼底深处的果断与坚定不会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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