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尊者的唇紧抿着。
他连欣赏她那本命法器的心思都没有，目光一直都定在她的身上，若不是理智尚在，他真是想把她抱在怀里，抹去她所有关于这些往事的记忆。
作为事件的另一位受害人，月银霜已经被她的父亲及时点了穴，哪怕她心急火燎的，一声声在传音她的父亲，希望父亲出面救一救陈升，可无妄宗宗主，他却垂着头，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老祖宗刚刚都发威了，他是无妄宗宗主，太会观言察色了，今日老祖宗不在还好，老祖宗都在这里呢，若那些事情都是陈升做的，绝不可能就此掀过。
陈升，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无妄宗宗主，此刻虽然愤怒，但心底更多的竟然是侥幸。
一个都能对自己未婚妻下手，对自己的师父下手的人，且事后竟然还能心无旁骛的筑基结丹，足可见其心性。
说不准日后，他和自家女儿就是下一个受害者。
所以虽然愤怒，他却还有理智。
言歌一手拿着自己那口黑铁炒锅，一手拿着还滴着血的断剑。
身姿修长，傲然而立的她微微低头望着地上浑身是伤又是血的陈升。
她盯着他，在他那怨毒而又不甘心的目光中缓缓而笑：“很惊讶我活着吗?很惊讶我可以以废材之身将你打倒?”
“大师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做了恶，就该想到有一日会得到报应，老天不收你，自也有别人来收你。”
第443章 修仙?修魔?
言歌说着这话，一步步的走到陈升面前，将剑指着他心口，然后扭头，望着灵气罩外的众人：“我段小歌刚刚所言，句句属实，若有不实之处愿遭天打……”
她话没说完，灵气罩一散，归元尊者已经出现在了她面前，伸手将她的唇按了住：“我可令他脑海里的记忆显现，你无须发誓。”
他一手拉住言歌的手，不理会众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惊讶表情，另一手成掌朝陈升的方向。
陈升的身体被归元尊者无形的灵气吸附朝前，一直到陈升的额头贴在了归元尊者的手掌处。
在大乘后期的大能者手中，陈升这样的其实连蝼蚁都不算。
他连一点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一双眼睛，惊骇而又恐惧的瞪着归元尊者。
归元尊者竟然拉着段小歌的手?
这女人，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归元尊者?
陈升一开始搞不懂，为什么段小歌这种废材都能修炼，而现在，看到归元尊者拉着段小歌手的那一刻，他总算是明白了，有这么一个大乘期的大能者当靠山，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归元尊者并没有上手就去提取陈升的记忆，他本就清冷的目光犹如寒刀子般望向陈升：“她说的这些，你可认?”
陈升惹不起归元尊者，所以下意识的就摇头辩解：“不，不是那样……”
话刚落，他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取而代之的，是识海中那种寸寸碎裂一般的疼痛。
与其同时，比试台的上空中，也出现了陈升脑海里被提取出来的画面。
言歌一句句说的虽然惊心动魄，但远不及亲眼看到的让人震撼。
陈升的那段记忆中，几乎是见人就杀，那些上一秒还在对他笑的人，下一刻就在他的剑下死不瞑目。
尤其是他杀段小歌的时候。
那么漂亮的、手无寸铁的女孩子，那么一个完美无瑕的美人，被他一剑剑的，砍的面目全非。
太可怕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先前还在对这事存疑的人，如今一个个都沉默着，他们拳头紧捏着，恨不得亲自上去把陈升揍一顿。
提取记忆这种方式很伤识海。
天空中的画面一断，陈升就惨叫了一声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归元尊者扭头，望向言歌：“这人万死都不为过，小歌，你可是要亲手杀了他?”
这一声小歌，声音柔柔的，带着抹疼惜以及宠溺之意。
旁观的众人一度觉得是自己耳朵出了幻觉。
这是冰山一样只能仰望的老祖宗能说出口的话?
这是冰系灵根修行到最后无情无心的归元尊者?
这还是他们的老祖宗吗?
为什么觉得这画风有点诡异?
而且，为什么腿还在抖哇!
好想跪下是个怎么回事?
“我不想杀他。”言歌没感觉到归元尊者的画风诡异，主要是她已经习惯了他这种口吻。
她此刻的心情有些起伏，大约是宿主残留的那点意识太激动，毕竟这一日，宿主等了太久太久了。
毕竟刚刚那些画面，是宿主亲历过的。
第444章 修仙?修魔?
眨了眨眼睛的言歌，并没发觉自己此刻是个泪流满面的状态。
不止言歌，看到那些画面的在场之人，很多都在低低的哭泣，尤其是那些女修们，更是抛开了老祖宗带来的威压哭的那叫一个泣不成声。
言歌盯着陈升，抿了抿唇说：“他死了太便宜他了，我想废了他修为，让他永远也不能修炼。”
归元尊者的声音温温：“好!”
“好”字一落，他手朝陈升一挥，地上抽搐的陈升又是一阵狼哭鬼嚎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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