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机晚上等车那会都没有这么全心全意的期盼过——段璧月赶紧赢,滚回房间。
有一个“殷殷期盼”的人在边上,段璧月这盘真的是想要什么有什么,想说服谁就说服谁,开盘就拿到狼人圆了首刀九号的梦。第一个回合就把九号开了,一路卖萌,居然活到了第三回合,眼看狼人就要屠城了。
她来电话了。
段家爸妈的电话,关心宝贝女儿在这种小破穷乱的筒子楼里“体验生活”的近况,一打就是电话粥,一煲就得煲出个八天八夜的佛跳墙。殷无机抱着胳膊看她,段璧月这电话敢接超过1分钟,她这盘死去吧,别赢了。
段璧月不负她的期望,1分钟一到,她自个冒着生命危险一下就把电话挂了。跳回游戏界面,还是那最后五个人,段璧月侃侃而谈准备拉票……四个人一声不吭把票归到她头上!
归票,就等于大部分人确定这是个狼人,不计代价要处决她。
殷无机快砸下去的眼皮子都睁开了,段璧月捂着耳机不说话,但她仔细看了一眼游戏讨论区,公告显示……这是第四回合,第三回合因为段璧月弃票没有死人,但她的队友自杀了。
狼人自己杀自己,夜晚死人的名单上并不会出现其身份,他这是……下一轮白天必死无疑,先杀自己洗白?
四个人的票都归完了,殷无机的期盼毫无作用,段璧月还没等游戏结束就在语音里闹腾开了。这把游戏一完,她立刻在那埋汰队友,殷无机注意到9号的语音提示一直在闪动,段璧月立马像被人刺了一样缩着不说话了。
“璧月,你这盘也完了,刀9号的梦也圆了,咱们回房间玩好不好?”
“我都输了你就记挂着这个!”段璧月对着奄奄一息的室友撒泼哭诉,“他说我蠢,运气那么好都能输!”
段璧月闹腾起来像在舞台上,特注意形象,嗓门拉起来传到隔壁,连哭带叫,连吵带闹,感情流露自然而且强烈。眼眶中晶莹的泪花能连续晶莹一个小时。哭起来没人劝她的话她能自己对着镜子哭上半天,哭完还能记得做个面膜擦点眼霜,小睡一觉起来又是新世界。
殷无机已经没力气去劝她了,她就这段璧月闹腾的声音都能睡着了,明天7点要起床啊!
“你回房间和他慢慢再来三百回合,大半夜你不睡我要休息啊!”殷无机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闭着眼回房间去了。
她今晚别想赢,明天嗓子发炎,哼!
段璧月还沉浸在她被人“伤害”的小剧场里出不去,挂着满脸泪痕怯生生的倒在沙发里,想象自己是被人背叛的天真善良美好的小女孩……
然后她手上果断点击开始游戏。
—
殷无机梦里沉得正香,一翻身感觉自己在的地方不对。
怎么不暖和了?……床呢!
“维持者,您是做梦的时候出来的?”系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殷无机一下子清醒过来,“身体”带来的困倦疲惫霎时间消失干净。
意识到自己在命棋后,她一下就从“躺在床上”变成了“漂浮在空中”的状态。“我……我一直想着离开那里面,然后就这么出来了?”
“您在里面待了8个小时,是想了多久啊?”
……殷无机转身看了一下周围,命棋的空间非常巨大,何况她没来过几次,映入眼帘……全都是陌生又熟悉的时间长河。只能感应到很远的某个地方有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那好像是个人空间。
殷无机环视一圈没找到什么定位坐标的工具,对个人空间的感应也没法让她预估二者之间的距离,也不知道“皮蛋”拉着她飘了了多远……“皮蛋”呢?!
殷无机四处张望,很仔细才注意到一个黑乎乎的圆滚物体正在越飞越远:“我们先过去,待会儿它又不见了!”
系统跟着她飞驰过去,但语调慢悠悠的:“维持者不必惊慌,我在任务空间外等维持者八个多小时,早就无数次弄丢,又无数次重新找到它了。”
“它其实没那么容易将其它个人空间撞脱轨道,现在这样轨道里只有它一个的情况应该是它撞过太多次的后果。我已经测绘好了它的行动轨迹,不一会它会自己飞回来的。”
说话之间,殷无机已经果断追上“皮蛋”,然后让系统在原地待命:“那我自己试一下,你帮我定个位!”
系统立刻就不动了。
“皮蛋”在命棋里的轨道有点像银河系里的大小行星,卫星轨道一样,只不过无数个人空间构成的小星星都是环绕着命棋的核心——那个不方不圆的球。殷无机保持着“相对静止”的念头注视“皮蛋”,偶尔会被轨道路过的怪异景观吸引目光,也会被命棋核心的另一面吸引目光——她在命棋核心降落过,但她没有彻底走过这个大球表面。
这个时候她就会脱离原来的相对位置,不得不加速度赶上去。不知道是因为相对静止带来的感觉不强烈导致她这个观念不深刻,还是因为“皮蛋”的特殊性。
随着“皮蛋”的运动,感应中“身体的一部分”逐渐靠近,殷无机看到自己被撞出轨道的“鸡蛋”,觉得格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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