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霏咬牙切齿地瞪着压在她上方的人:“谢、渊、渟!”
谢渊渟保持着原来的姿态,眨眨眼睛,那一脸不明就里的表情,看过去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怎么了?”
宁霏:“……”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你说怎么了!
本想一脚把他踹下去,结果刚准备抬起腿,她的动作就僵在了那里。
因为她的腿根处碰到了一个触感十分不可描述的不可描述物体。
学医的时候没少见过,宁霏对于男性的身体构造了解得不能再了解,一瞬间就秒懂了那是什么东西。
啪。
她的大脑里面瞬间一片空白,死机断电了。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秒懂完全不代表她能淡定。
谢渊渟看着宁霏呆若木鸡地愣在那里,开始的时候整个人跟石化一样,然后一张小脸就开始慢慢地,慢慢地涨成红色,直到红得像是快要烧起来。
他也看着她呆了几秒,还是没从她身上下来,一脸正经严肃地:“那是我带在身上的匕首柄……”
“滚!”
你特么带把匕首夹在两腿中间!
宁霏简直是连把谢渊渟剁了的心都有,腿是不敢再抬,用出全身的力气,一巴掌把他从床上搡了下去。
谢渊渟身子一翻,稳稳地落到地上,还想跟她解释:“我……”
“出去!不出去我一针扎废了你!”
宁霏随手抓起桌上她的一根发钗,气势汹汹地对着谢渊渟,谢渊渟终于反应过来,不敢再招惹怒气冲天的她,赶紧倒退着出了房间。一个枕头啪地砸在刚被关起来的门上。
宁霏气得在房间里直转了好几个圈子。
她就说谢渊渟昨天晚上怎么那么老老实实就走了,原来是打着这种主意,等着她熬不住睡熟了才进来占她便宜。
跟她睡在一张床上,还抱着她,刚醒来的时候竟然还对她……
她虽然跟他订了亲,但还没过门,这都逾越过不知道多少座大山了!她前世里跟谢逸辰关系最亲密的时候都没到这份上!
混蛋!
……
谢渊渟在窗外远处的一棵大树上,透过窗户看着里面气鼓鼓的宁霏,眼底露出一缕笑意。
会生气就好。
他太了解宁霏了。若是对一个她真的没有一点感觉的陌生路人,她是根本不会生气的,会带着一副甜美可爱的笑眯眯模样,把人变成半身不遂或者终生不举。
能够生他的气,至少她在他面前是率性而鲜活的。
但她虽然表面上对他生这么大的气,也还是没有把他怎么样。
他是不是该趁热打铁,以后多做点这种事情?
……
宁霏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生了半天闷气,到下午的时候终于还是不得不出门,建兴帝让她今天进宫领赏。
宁霏进龙泉宫时,建兴帝还没有空闲下来,领路太监安排她在隔壁偏殿等了好一会儿,建兴帝才让人传她进去。
宁霏进入正殿,一群大臣和将士正从里面出来,有御林军、五城兵马司和刑部的人,一个个都是一副焦头烂额、垂头丧气的样子,想来是因为元宵节行刺的事情。
宁霏朝建兴帝行了礼,建兴帝一脸愠色,仍然为刚才的事余怒未消。
“一群没用的东西,真正的刺客抓不到,只会找一些替死鬼屈打成招,拿来敷衍朕了事!”
宁霏心说这一点都不奇怪。真正的刺客现在早就躲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天大地大,哪里是那么容易抓到的。建兴帝这边压力巨大,催促得又紧,底下人为了不被治罪,不得不拿出一点进展来应付建兴帝,就只能找些替死鬼来了。
她立刻趁势接道:“皇上,臣女有一条线索可以提供,说不定能对这件案子有点帮助。”
建兴帝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你说!”
宁霏道:“那天晚上射伤太子的箭矢,臣女认得上面淬的毒,是一种名为‘一盏墨’的剧毒。中毒者全身变黑,若没有及时解毒,一般在一盏茶时间内就会毒发身亡。但如果提前服下解药的话,虽然也会脸色发黑,表现出一定的中毒症状,但不会致命。一盏墨并不是常见的毒药,据臣女所知,是一位名叫灵枢的江湖中人独门所制,并未流传在外。”
建兴帝皱起眉:“灵枢?”
“这个名字皇上可能没听说过。”宁霏说,“但皇上应该知道另一个名字,素问,五六年前在宫中当过医女。”
建兴帝这下想起来了。那个叫素问的江湖女子,当初是蒋皇后介绍进来成为医女的,医术十分精湛,连太医院的一众老太医都自愧不如。
素问在宫里的两年,颇有一番作为,但后来一次出宫后就失踪了,从此杳无音讯,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宁霏继续道:“素问是灵枢的师妹,两人关系紧密,灵枢所制的毒药,她可能也有。”
建兴帝沉吟道:“你是说,这次刺杀跟素问有关系?”
宁霏点点头:“臣女也只是猜测而已。灵枢已经多年没有出现在中原,而且为人淡漠不问世事,没有刺杀皇上或者太子的任何理由。而素问虽然也已失踪多年,但曾经跟皇室和后宫有过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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