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者越多,唐家的架子就端得越高。女儿这么大的魅力,怎么能在这种小地方随随便便找个人家嫁了,肯定得往京都这种更高的地方爬。
送唐念兮来京都的时候,唐家还是很有信心的,唐念兮打遍晋州无敌手,就算京都的圈子水深些,肯定也有资格一战。
唐念兮本来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万一在谢渊渟这边实在得不了手的话,太子府在京都是什么地位什么人脉,她借着太子府当跳板,也可以攀上其他的高门权贵。
但太子妃竟然要赶她出太子府,她在京都除了太子府以外没有其他容身之处,难道要她就这么灰溜溜地回晋州唐家去?
怎么可能!
唐念兮不愧在这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经验丰富反应迅速,心念电闪,掩面哭着从地上站起身来,猛然朝旁边的一根柱子上撞了过去。
“砰!”
太子妃和谢汝嫣阻拦不及,唐念兮结结实实地一头撞在柱子上面,顿时头破血流,倒在地上。
众人都被吓了一大跳。太子妃虽然巴不得唐念兮滚蛋,但也不好看着她就这么撞死在面前,赶紧让人请了府医过来。
太子府的其他人也闻讯赶来了。府医给唐念兮看了伤势,说性命无碍,但毕竟撞伤是在头部,情况严不严重现在也不好说,要看唐念兮自己的反应。
唐念兮还没有昏迷过去,头上包扎着纱布,半睁着眼睛,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流泪,像是伤心委屈到了极点。
赶来的太子一看唐念兮这个样子,蹙眉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好好地就伤成这样了?”
唐念兮的丫鬟宝珠在旁边哭道:“太子殿下,最近外面有传言说我们小姐被定为了七殿下的侧妃,太子妃以为这谣言是小姐自己放出去的,骂小姐不知羞耻,还要赶小姐出太子府,小姐悲痛绝望之下,一时想不开,就寻了短见……呜呜……小姐,我们还是回晋州去吧……”
不愧是跟在唐念兮身边的丫鬟,这番话也哭得颇有水平,至少是一个准高手的段位。
宁霏心说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喜欢用这一招。以前那个圣父尹仲博的小老婆章婉婉一言不合就撞柱子,现在这个也一样,柱子到底招谁惹谁了,动不动就被这些女人们撞,真是可怜。
太子看向太子妃,太子妃下意识地想辩驳宝珠的话,但又不好辩驳,脸色铁青地不说话。
宁霏暗中叹口气。
太子妃和太子、谢汝嫣一样,都是不会随便污蔑别人的人。这里是在太子府的地盘上,周围都是太子府的人,不管宝珠说的是不是事实,只要随便编个说法,把脏水往唐念兮身上一泼,太子肯定会相信太子妃和谢汝嫣,而不是关系疏远得多的唐念兮和宝珠。轻轻松松就能把唐念兮赶出太子府。
但正因为她们不会做这种事,她才觉得可以站在太子府这一边。
太子不想责怪太子妃,但唐念兮这么只剩半条命地躺在这儿也实在不好办,头疼地道:“好了,太子妃关心渊渟的名声,一时心急说得过分了点。念兮也太冲动了些,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也,为这点小误会就想不开,更加不应该。来人,送念兮回去,好好养伤休息。”
太子妃一急,本想阻拦,但欲言又止。
她就知道唐念兮这一撞根本不是什么悲愤自尽,而是苦肉计,就是为了能赖在太子府不走。于情于理上,太子府都不可能把一个在这里受了重伤的客人赶出去。
这一赖,就不知道她要赖多长时间了。
太子和唐侧妃送唐念兮出去之后,宁霏安慰气得不轻的太子妃:“母妃不用担心,我们不会被她算计的。”
太子妃愤愤道:“我就是不能容忍她留在太子府,跟一条潜伏在那里的毒蛇一样,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蹿起来咬你一口,能让人不担心吗?”
宁霏劝了太子妃半天,好不容易把太子妃的火气劝得退下去一点。
她并不希望太子妃跟唐念兮去过招。越是不要脸的人越难对付,虽然太子妃年纪大辈分长,但在厚颜无耻和玩弄手段的层面上,她远远比不上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的唐念兮。就好比今天这一场交锋,太子妃本来占尽优势,但最后还是唐念兮这一撞撞赢了。
出了凌寒院之后,谢渊渟一脸不耐烦地朝唐念兮住的秋兰院扫了一眼。
“弄得这么麻烦干嘛,我有一百种办法可以让她死得无声无息,太子府不会有一点责任。”
唐念兮很聪明,知道他对她没意思,所以用的是曲线救国的迂回战术。这些天并没有特意来找过他,偶尔在路上碰到也只是很正常地打个招呼,一笑而过,他想怼对方都没有机会怼。
但即便如此,他很清楚对方最终的目的是他,这种被人远距离觊觎的感觉,照样让他极度不爽。
宁霏知道他杀气重,碰上这种不知死活的女子纠缠上来,才不会像太子妃那样还要巴巴地把人给送回去,直接弄死就完了,一了百了,干干净净。
说实在的,她自己也是这个感觉。
她的男人,什么时候轮到这种臭不要脸的心机婊来觊觎了?找死!
但她毕竟还是谨慎一些,这种时候滥下杀手并不合适。
“最好还是不要。现在太子府跟庆王府对峙,庆王肯定在暗处虎视眈眈地盯着太子府,这时候我们杀个已经全城知名的官家小姐,就算做得再隐蔽,以庆王那样的手段本事,难保不会被他查出蛛丝马迹来,趁机借题发挥,那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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