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霏只在医书典籍上看过玉骨符,这是一种无解之毒,中了之后只能靠药物暂时压制,就连这压制的药物都早就已经失传,无人可知。
不过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没有绝对,说是无解之毒,只是还没有找到或者研制出解药而已。她从来没见过玉骨符,自然也没机会去研究它的解药,不过灵枢精通制毒解毒,他说不定会有所了解。
宁霏问宫徵羽:“是凤倾城给你下了玉骨符?”
“不是。”宫徵羽低声说,“被下了玉骨符的人是我哥哥宫商角。凤倾城在凤游的情况你们应该都知道吧?她在登上帝位之前,身边就有一大群男人,绝大部分都是自愿跟着她的,但也有一些例外。她看上了人,自己不开口,但她的下属们能猜得到她的心思,会想方设法地把这些男人收过去。现在她登上帝位,虽然一夫一妻只设了一个凤后,没有三宫六院,但也只是没有给名分而已,这些男人其实就是她的后宫。我哥现在就被困在凤游国都毓安的皇宫里。”
他不是宫商角的亲弟弟,只是一个流浪儿,在很小的时候被身为六音宫宫主的宫商角收养。
宫商角天生体弱,无法练武,虽然是六音宫宫主却没有任何武功。而他倒是一条根骨奇佳的好苗子,不到十八岁的时候就超越了六音宫里的所有高手,宫商角早就有意让他来继承宫主之位。
后来老宫主去世,凤倾城看上了宫商角,本来也看上了他。但他一走,六音宫就彻底没有了当家人,凤倾城毕竟还算识大体,不舍得为了一个男人就放弃六音宫这么重要的资源,所以他才得以逃过一劫,留在六音宫中,当上了宫主。
凤倾城的人带走了宫商角,给宫商角下了玉骨符,就变成了凤倾城用来挟制六音宫的人质。兄弟两人,一个为她奉献色相,一个为她办事卖命。
“难怪……”宁霏总算是明白了,“那你这次帮了我们,你哥会不会有事?”
“当然有事。”宫徵羽又哼了一声,“凤倾城在大元京都安插了不知道多少眼线,今天的事情根本瞒不住,很快就会传到她那里去。不过我本来也就已经打算救我哥出来,六音宫总不能一直这么被人挟制着,而且我哥被困在凤游那边,一样忍耐得很痛苦。还不如赌上一回。”
谢渊渟从宫徵羽出现开始就看他不顺眼,只是宁霏之前认识宫徵羽而他不认识,他们两人在那里说话,他插不上口,也因此而更加不爽。这时总算有机会出来怒刷存在感:“好了,我们就是问问而已,你要救谁自己救去,别指望我们会帮你。”
宫徵羽朝他瞪回去:“你说这话良心就不会痛吗?要不是刚才我出来救你,你现在说不定已经跟这女的滚到一起去了,看你到时候要不要把自己兄弟切了以保清白?……而且我又没指望你帮我,灵枢是宁姑娘的师兄,她去联系就行了。”
“我们有媳妇的男人不需要良心……还有,她已经不是姑娘了!叫太子妃或者蓝夫人!”
“反正我又没媳妇,爱叫什么叫什么,你管得着?……”
“行了行了。”宁霏上去把快要打起来的两人分开,“一把年纪的两个大老爷们,你们都不嫌害臊?”
她斟酌了一下:“我先去找灵枢,太长时间没联系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联系得上,等他那边有了回应,其他的之后再说。”
论理来说,她和谢渊渟欠着宫徵羽半个人情,虽然六音宫之前和隐观会是一伙的,但这一次的确是宫徵羽出面救了她和谢渊渟。
就算不为了帮宫徵羽,她也很想去会一会凤倾城。
从他们在京都酒楼甩了凤倾城的脸开始,凤倾城就在接连给他们下绊子,这一次更是冲着挑拨拆散他们而来,已经狠狠地踩到了他们最不能容忍的底线。
现在也该是他们反击回去的时候了。
宫徵羽暂时先离开。他还要去拔除和阻拦隐观会埋在京都的眼线,截断传往凤游的信息,让他帮助宁霏和谢渊渟的事情尽可能迟一点传到凤倾城那里。
宁霏派了人出去找灵枢。她已经很久没有灵枢的消息,根本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要过多长时间才能联系得到他。
那一对青丘门的师兄妹,被宫徵羽带走了。谢渊渟本来想削了那妖孽男身上碰过宁霏的所有地方,但宫徵羽不肯,这一削还不得削了人家半边身上的皮,削完差不多也就废了。他留着这两个人还有用处。
宁霏在太子府下了死令,严禁任何人把今天闹的这桩事情传出去,幸好整个过程十分短暂,事态没有恶化,作妖的人也已经被抓住,他们对看见的下人们解释清楚了,勉强还能够压得下来。
大年三十晚上,宁霏和谢渊渟进宫,跟帝后以及皇室众人一起参加年夜宴。
不出宁霏所料,温皇后在宴席上提起了她和谢渊渟子嗣的事情。
“霏儿,你真的看不出你和渊渟的身体有没有问题吗?要不趁着这次回京都,之后请太医来给你们看看?”
宁霏笑:“那正好。”
她和谢渊渟的身体都没有问题,一直没有怀上孩子是因为她在避孕,就算太医看了也看不出什么来。
温皇后叹了一口气:“别怪母后着急,你们成亲已经两年多了,一般夫妻正常情况下很少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孩子,母后和你们父皇当年也是因为……跟母后差不多年纪的那些夫人们,一个个孙子孙女都已经能满地跑了,母后也很想抱上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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