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霏能写出这样的诗来,也算有点才华了,可惜,这首诗现在是她的。
南宫瑶的眼角余光看到旁边的宁霏,宁霏正睁大了眼睛,以一种惊讶而怪异的表情望着她,仿佛不敢相信她会读出这样的诗来。
南宫瑶更加得意。现在就看宁霏是说出抄袭的事情还是忍气吞声,不管哪一种,她都不会让宁霏有什么好结果。
然而奇怪的是,除了宁霏以外,周围还有不少人跟宁霏现在的表情差不多,都是以一种微妙的惊讶和疑惑看着南宫瑶。
尤其是对面的叶盈芜,表情格外诡异,第一个开口朝南宫瑶道:“你再把你的诗念一遍。”
南宫瑶再念了一遍,叶盈芜猛然一拍桌子,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肚子直不起腰,只差没在地上打滚。
“我蠢,我没有文化,我只会犯蠢,欲问我是谁,我是大蠢驴……哈哈哈哈哈,果然是好诗啊!绝妙好诗!”
南宫瑶读第一遍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听着感觉奇怪了,听完第二遍,再被叶盈芜这么一说,再迟钝的都反应了过来,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哄笑声。
“哈哈哈……鱼吻卧石水,卧石答春绿,能写出这种诗来,也是厉害了!”
“南宫四小姐,我能不能回家把这首诗念给我祖母听啊?保证她笑得年轻十岁!哈哈哈哈……”
“丁兄,你不是还天花乱坠地说什么生机勃勃的灵气么?果然是古灵精怪,清新脱俗啊!哈哈哈哈哈……”
一部分沉静稳重礼仪严谨的大家闺秀和世家少爷们,虽然也在忍不住笑,还能有教养地保持仪态。但那些性子跳脱或者本来就看南宫瑶不顺眼的,就没那么多顾忌了,笑成什么样的都有。
整个花园里的众人要么前仰后合,要么捶桌不起,笑成一团。就连坐在上首的三位夫子大儒都没绷住,也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
那个姓丁的公子哥儿刚才把南宫瑶的诗一顿猛夸,现在啪啪打脸打得巨响,一张脸涨成紫红色,梗着脖子,还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声嘶力竭地辩解。
“巧合,只是巧合而已……这首诗本来明明就是首好诗……”
南宫瑶更是脸上红得快要烧起来,无地自容,简直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周围的每一声哄笑,就像一记狠狠的耳光打在她脸上,一阵阵火辣辣的耻辱感。
怎么会这样?
南宫瑶猛然扭头瞪向宁霏,宁霏也跟周围众人一样带着笑容,只不过她那种笑根本不只是因为有趣而露出来的笑容,而是眉眼弯弯,酒窝深深,眼里全是狡黠而得意的光芒。
那笑容里分明写着:“没错,我就是故意让你抄的这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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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春》原文出自网络(我忘记在哪儿看到的了),本来第二句是“卧知绘中天(我只会种田)”,但我觉得种田带有侮辱意味,所以换了两个字
062 成绩作废
“宁霏!”
南宫瑶只觉得一股疯狂的怒火从她的胸腔里轰然直冲起来,烧红了她的眼睛,一下子把她的理智焚烧殆尽。她尖叫一声,不顾一切地朝宁霏扑了过去。
“那首诗是你写的!是你在害我!”
宁霏轻轻巧巧地一闪身,避开了状若疯狂扑过来的南宫瑶,退到远处,一脸无辜地扬起手里的一张纸。
“南宫四小姐,这首诗确实是我写的不错,但那只是我一时想起觉得有趣,随手写下来玩儿的,并不没有让你拿去作为这次比试的诗作啊。”
众人都看到了宁霏手里的那张纸,上面写的正是南宫瑶刚才念的那首《卧春》。
南宫瑶猛然站住,像是六月天里被一桶冰水当头泼下,脸色唰地一下子变成了惨白。
她竟然说出去了!
要是她说这首诗是她写的,还只是被人嘲笑几句,丢点颜面而已,大不了她就硬说这首诗是巧合,众人不过当个笑料,笑笑就过了。但一旦说出这首诗是她抄袭宁霏的,抄袭的罪名可就严重得多。
她刚才一时被气昏了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就这么说漏了嘴!
“不是……”南宫瑶慌乱地想要解释,语无伦次,“我没有……这就是我自己写的……”
然而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刚才南宫瑶那一声尖叫,在场的人全都听见了,根本收不回来。
众人也都看见了宁霏手中的那首诗,嘲笑声渐渐平息下去,又是一片窃窃私语声响起来。
上首的刘夫子也沉下了脸色。
“南宫四小姐,怎么回事?你说你刚才念的这首诗是宁六小姐写的?”
“不是……”南宫瑶连忙否认,“那是我自己写的诗……”
她本来就已经慌得六神无主,这时候的辩解虚软无力,一点底气都没有。刘夫子的脸色更沉了。
“把宁六小姐和南宫四小姐的诗作拿上来。”
一个小僮立刻把那两张纸拿了上来,刘夫子一看,两首诗一模一样,确实是宁霏和南宫瑶的笔迹。
刘夫子抬起头,皱眉望向南宫瑶:“南宫四小姐,你抄了宁六小姐的这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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