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他就不说了,总得在下人面前保持一些威严才是。
于是,北冥奇人刚进府门,连一口水都没喝,又出门去外宅去了。
仲孙敬直摇头,他知道他回去回信,君夫人那边又该大发雷霆了。
……
“仲孙敬,你为何骗本公子?”
半路上,北冥狂人跳出来拦住了仲孙敬的去路。
“公子饶命,是侯爷拿小人的全家性命威胁,小人不得不撒谎。”
仲孙敬连忙跪倒求饶。
“我且问你,你可跟世子透露过什么?”
“没有,绝对没有。李——夫人有恩于我,小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的。公子您是她在乎的人,小人当然也不会——”
仲孙敬说的倒是挺诚恳。
北冥狂人低声道:“但愿你说的是实情,如果再次撒谎,不但我饶不了你,怕是李和少将军也要取你的项上人头。”
——
傍晚,北冥狂人偷偷地出了门。唉,他明日就要远行了。他觉得北冥阙可能知道一些什么,所以一路上,他都竖起了毛孔,就怕被人跟踪了。
太阳落山前,他终于来到了山谷中。一颗心全部扑在了李自然的身上,不知道两天两夜未见,她怎么样了。
他脚尖点地,不断地飞行,已经无心观察周围的风景了。刚到山洞前,忽然看见一个老妇人进出,他大吃一惊——
“啊啊,你想干什么?”
许大婆被宝剑架在了脖子上,手中的木盆掉地上了,盆中的水洒了一地。她哪儿见过这种场面,立刻浑身瘫软,眼睛发花,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歹人了:“好汉饶命——”
北冥狂人眼眉立起:“我且问你,原先里头的人呢?”
“啊,您说的是李氏夫人吗?我只是一个稳婆,过来伺候她而已。”
许大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眼下保命要紧。
“哦,是谁让你来的?”
“是——”
许大婆犹豫了一下。
“嗯?”
“啊,是李和少将军。”
“多有得罪,冒犯了。”
北冥狂人收回宝剑,听到这婆子是李和派来的人,他倒是放心了不少。
许大婆擦了一把汗,心道幸好糊弄过去了。哎呀,现在这些人呀,长得都挺好看,可是为什么都这么凶呢?
北冥狂人没有多问,他迈步就往洞里走。
许大婆什么也不敢问,更不敢拦着,只祈求别出事就好。否则,她这条老命算是交代了。
李自然听到外面动静不对,她刚好拉开石门出来了,正遇上了北冥狂人。两日不见,就见他脸色憔悴了许多。
而北冥狂人眼中的李自然,她的变化也挺大的。巨大的肚子没有了,脸色苍白无力,让人看着很心疼。
“然儿,你——”
“孩子已经出生了。”
“真的?”
北冥狂人大喜。他有些埋怨自己。看来还是李和想的周全,否则——
两个人走进了内洞,北冥狂人掀开被子,看了看床上的小人儿,内心有说不出的悸动。其实不管床上的小人儿是谁的孩子,只要是李自然生的,他都想与其亲近一步。可是,进一步想到血缘关系,他又沉默了。
“元正,你看孩子可爱吗?”
“嗯,挺可爱的,很像你。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我给他取名李悠哉。”
“挺好。”
——
见李自然还在地上站在,北冥狂人连忙催促道:“然儿,你快上床躺着。我听说这刚生过孩子的女人必须在床躺着,不能久站。”
“好吧,看来你原来并不是五谷不分的公子,知道的还挺多。”
“呃,这是一般人都知道的。”
“嗯,好吧,你此番回去见着尹老夫人了?”
北冥狂人默默不语,李自然知道事情有变故,便安慰他道:“人不要执念太深,该放下的就要放下。”
“其实是侯爷让仲孙敬骗我回去的,我根本就没见到——”
“啊,为何?”
“就在今天,天子封赏了我一个解差官的差事,押送犯人去西陲修城墙。唉,明日就得出发了。所以,我今日是向你来道别的。幸亏李少将军顾虑周全——”
……
许大婆在外头听了那么一句两句的,她刚才真被吓坏了,老命差点吓没了。弄了半天,原来不是外人。
她正要出去打水去,见洞口站在一个半大小子,圆头圆脑,长相俏皮可爱,粗布衣衫,身后背着弓箭。
许大婆想当然地认为这小孩是附近猎户的孩子。这会儿直勾勾地站在洞门口,八成是看上这个山洞了,这小子打算进来耍一耍。
身后内洞有一个厉害主在,许大婆的胆子也增大了十分。
“哼,哪来的野小子?非礼勿视,老婆子我住这山洞,你可别想着过来打主意。快点走吧,以后不许来了。”
李玄气鼓鼓的,他最讨厌别人叫他小子。他探头朝山洞里望了一望,生活气息很浓厚。这婆子看似普通,那边的茶碗餐具却都是上好的器皿。看来,他没有找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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