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伯面对她一连串质问,根本不在意,抹了抹眼泪,“其实,那只是一场误会。这些年,我一直希望能够当面跟你道歉。还有,希望我能和我们的儿子相认。”
“哈哈……”筠桦夫人听完他说的话,居然笑了起来。那种笑说不尽是何意味,除了苦涩,便是讽刺。
儿子,他们的儿子。
“柳庆忠,你配在我面前提我们的儿子吗?我告诉你,我当年已经亲手了解了他的生命,要相认,下辈子吧。”筠桦夫人两手背于身后,站在窗前。真是冤家路窄,当初自己苦苦相求希望他能留下,最后的下场便是被无情的抛弃。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她的心在他当年离开之时,就已经死去。
“筠桦,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当初不该抛下你一走了之,害得你们孤儿寡母受人唾弃,可是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些年,我一直活在自责之中,留下这条残命只为能见到你、还有孩子。”
想不到筠桦夫人笑得更加癫狂,到最后除了落泪说不出一句话。他有苦衷,那么这些年她的苦衷该向谁倾诉,她的青春正因为眼前这个负心汉,而被践踏。没有尊严的活着,她发誓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有钱有权便是万能的。有朝一日,飞上枝头。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做到了,想要成就自己就必须要有所牺牲,不是吗!后来,她嫁给了谢粼,谢粼对她痴迷,可谓百依百顺。同时,在谢粼身上她也能看出,男人都是一个德性。谢粼从小体弱多病,身子弱,不适合劳累奔波。谢家产业自然而然也就落在她的掌控之中,江南货行如今能有富可敌国的产业,她肖筠桦功不可没。她要将脚下的绊脚石一块块清除,那孩子不能成为她人生中的污点。
“儿子?你怎么就会觉得你这样的负心汉会有儿子呢?”
“筠桦,你就别再任性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思朗是我们的儿子吧。”
原来他接近谢思朗是因为他一直以为,谢思朗是他的儿子。这样一个人,谢思朗居然如此轻信的将他留在江南货行里。果然,花言巧语之人,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她一直没发现,要不是今日她临时找谢思朗有事,过来看看。还不知道,身边藏着这样一个人。
“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朗儿是谢粼的亲儿子。你要是再敢打他的主意,我会让你这辈子都后悔。”
筠桦夫人说完转身便离开,毫不停留。不再给柳伯任何辩解的机会,当她走出门口时,差点跟迎面进来之人撞了个满怀。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来找谢思朗的白露霜。
白露霜经过几天修养,身体好了不少。吃饭香,身体棒。虽然,大夫叮嘱她要多休息,她想着在床上躺了这么久,腰酸背痛也难受。干脆出来走走,当时白瑜一听便不同意,白母则表现出很坦然的样子,告诉她适当活动一下,对孩子也好。
本来出来转转,结果心里一直记挂着某些事,想问问谢思朗,便直接来江南货行找他。没想到刚刚走到江南货行门口,便撞见行色匆匆的筠桦夫人,还有刚从内堂走出来的柳伯。直觉告诉她,两人之间一定有秘密。她两眼眯了眯,想起之前在茶馆里,柳伯听见说书先生编排筠桦夫人的不是,当时那种愤怒,白露霜到现在还记忆犹新。谢思朗告诉她,筠桦夫人一般不会到铺子上来,结果早不来晚不来,来了刚巧撞上。
筠桦夫人看见白露霜,刚刚还伤心悲痛的脸上居然又挂上了标准的笑容。翻脸比翻书还快,这让白露霜算是见识了眼前之人的深沉心机。虽然,因为薛陌殇的事一直恨她,加上她背后搞出的无谓之事,心里对她更加没了好感。不过,脸上并未显现出来。
“霜儿,来这里可是有什么需要?”
白露霜不看她,她跟这个人何时如此亲密,自己怎么不知道?眼神扫过她的脸,见她脸色憔悴,好在人精神还不错,说道:“谢谢,不必了。”
没想到筠桦夫人倒是不介意她的态度,上前想要拉住她的手,没想到被她躲开了。她笑着摇摇头,也不恼,“有需要就告知我,我吩咐人给你送过去,别客气。”
话不投机半句多。白露霜随便敷衍一句,向里面瞟了瞟,没看见谢思朗的人影。转身打算离开,万一要是让在街上巡逻的薛陌殇看见她和筠桦夫人站在一起聊得投兴,心里不知道又会怎么想她。会不会以为她背着他,想要跟筠桦夫人套近乎,谋取好处呢?
既然谢思朗不在,她还是改日再来好了。心里打定主意,让小念扶着她,他们去转一转,再回去。没想到筠桦夫人根本没打算让她这么快离开,非要拉住她再聊聊天。
小念见状,心里更加着急,“你别碰我家少夫人。”
筠桦夫人想不到这小丫头还挺护主,赶紧松开手。白露霜整理衣袖,瞪了筠桦夫人一眼。
远远走来的谢思朗,看见充满敌意的白露霜和脸色阴晴不定的母亲,赶紧跑上前来。
“母亲。”谢思朗这一声母亲,让白露霜和筠桦夫人同时转过脸去。
筠桦夫人走向自己的儿子,站定聊着天。白露霜见状,向他使了个眼色,赶紧开溜。筠桦夫人拉着她问东问西,她怕自己被她多问几句,便要指责她在背后做的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来。薛陌殇特意叮嘱过她,不可对外伸张。今日,她来找谢思朗也是因为此事,不敢告诉薛陌殇。最近,她发现只要自己在他面前提起‘谢思朗’三个字,薛陌殇的脸总是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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