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知道的,女儿不想嫁给薛陌殇。”白露霜抬起头,可怜巴巴的望着母亲。
她本打算离家出走,父亲又逼得紧。母亲是她最后的希望,而今她试图说服母亲改变主意,如若不然她只得另寻他法。无论如何,她都不要嫁给薛陌殇。
“休得胡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来试一下为母亲手为你缝制的嫁衣。”白母点点她的鼻子,转过身拿起床上的嫁衣。
嫁衣在手,白露霜并无兴致,看一眼又放下。母亲叹口气,坐在她身旁。
“霜儿,为母知道你心里苦闷,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薛陌殇那孩子我们也算看着长大的,无论品行和样貌皆是无可挑剔。县老爷跟你父亲那也算是至交。再说,你嫁过去既无婆婆又无妯娌,省去诸多事宜。只需将公公和丈夫伺候周到就行。”白母握着白露霜的手,不舍得放开,眼眶也跟着泛泪花。
“母亲您别难过,我答应您便是。”白露霜见不得母亲流泪,胸口处立马变得柔软。轻轻唤着白母,将她紧紧拥住。嘴里满口答应,心中却暗暗有了主意,。
白母一听,很是高兴。抹去眼泪,拿出帐空篮让她学着做些女红。自打白露霜记事起,父亲便教她,怎样才能做出一份出色的豆腐。对于女红她可是一窍不通。母亲耐心教导一上午,她什么也没学会,手上满是针眼。失去耐心,干脆将那物什丢到一边。
白母看着自己女儿手上的针眼,再看看她绣的,看不出是何东西?她放下东西,轻轻叹气,后悔当初让她围着豆腐转。如今,除了豆腐什么也不会,该如何是好?
时光飞逝,二月初八成亲那一日,街上可谓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房间里,红纱帐缠绵梳妆台前,白露霜看着铜镜里娇俏可人的自己,凤冠霞帔,红唇微张;肌肤似雪,十指如嫩葱。妹妹在一旁直夸姐姐漂亮,白母在角落里偷偷抹泪。
十里红妆,马车井然有序从街头到街尾,薛陌殇身着大红喜袍,细密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自带一种高贵与优雅。
白露霜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传进的掌声与道贺声。媒人扶着她,一步步走进大厅。薛茗坐于高堂,喜极而泣。桌上红烛随风摇曳,红枣、桂圆、喜饼堆成山。宾客围在两边纷纷道贺。
“一拜天地。”司仪洪亮的嗓门想起,她被媒人按住点点头。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隔着红盖头,泪如泉涌。
跨火盆、拜堂礼成送入洞房等一系列动作完成。县太爷大宴宾客,好生热闹。
昏暗的婚房里,红帐下铺着柔软的大红喜被,上面撒满花生以及桂圆,寓意落地生花,早生贵子。桌上一对红烛火苗微微跳动,红枣、桂圆、莲子及喜饼摆放井然有序。一个银质酒壶外加两支酒杯犯着光。外面热闹非凡,除去亲朋好友、街坊邻居,便是薛陌殇衙门里一起共事的捕快,不时传来阵阵调侃声。
白露霜取下盖头,凤冠压得她脖子难受。最近几日,都未能睡上一个好觉,一个人干坐着也无聊,不如养精蓄锐,才好实施自己的计划。桌子上的东西胡乱吃了一点,打算靠在柔软的垫子上眯一小会儿,结果这一觉睡到半夜薛陌殇归来。
薛陌殇一脚踹开门,她从睡梦中惊醒,坐起来。他脸颊绯红,红色喜袍映衬下,显得无比诱人,走路醉醺醺,进屋倒头便睡下。白露霜一脸嫌恶,将他推到一边。见他睡得如此沉,心中不免高兴。正好符合她的心意,省去不少麻烦。她脱下喜服,取下凤冠。准备开溜,这些时日,她努力假扮可怜样,可惜父亲还是逼着她嫁给薛陌殇,从未考虑过她的感受。她只好想出这个办法。马上将要解脱,甩掉薛陌殇,又不用再卖她讨厌的豆腐。鱼与熊掌兼得,她高兴都来不及。
顺手拿起一件衣服,胡乱包了些吃的东西。正当她如意算盘打得精,不知何时床上的人睁开眼睛,躺着没动,静静看着她。拉开门缝,望了望外面,一片静悄悄,看来宾客都已散尽,可以放心逃跑。刚准备抬脚,觉得脖子有些痒,伸手挠了挠,没想到越挠越痒。不知为何,背后也跟着凉飕飕的。转身一瞧,正对上薛陌殇那双晶亮的眼眸,白皙的脸上透着红晕,胸口露出一大片。身上带着淡淡的酒香,笑得奸诈无比。白露霜来不及想,急忙捂上眼睛。
“娘子,打算去哪里呢?”
白露霜不想理他,拉开门准备跑路。却被薛陌殇揪住衣领,拉了回来。想逃跑,留下他一个人来擦屁股,想让他成为整个井成县的笑话不成。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薛陌殇连自己的娘子都看不住,让他如何向父亲及岳父岳母交代。
“薛陌殇,强扭的瓜不甜。你放我走吧,我们各安天命。”薛陌殇被这话噎住,说得好像他愿意似的,要知道他薛陌殇论长相及人品,想嫁给他的姑娘,从街头排到街尾。怎么也不会轮到她。
一把拽回白露霜,紧紧关上门,将她抵在门口靠了上来。白露霜平时虽然嘴碎,但是从未遇到这种轻薄之事,一时羞红了脸。扯开嗓子刚要喊救命,却被薛陌殇捂住了嘴。现在这个时辰,大家也都歇下,况且两人刚成亲,传到别人耳朵里,也只当做夫妻乐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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