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来越近,直到房门口。一身熟悉的白衣,分外耀眼。全身上下依旧散发着高傲的气息。唯一不同的是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深邃眼眸下,能够清晰的看见黑眼圈,满脸心痛之色,望着床上的白露霜。薛陌殇大步走进来,当他走到床前,伸出双手,想要抱住白露霜。却被不知何时冲进来的白瑜拦下,白瑜脸上愤怒的表情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说着将他往外推,奈何他气定神游,加之武功底子,白瑜压根推不动他,气得直跳脚。
白露雪担忧的望着姐姐,他们两人之间的事,自己也不好插嘴,只是坐在一旁。
“你还来干什么,以后不允许你再来找我女儿。”
薛陌殇眼里只有床上的白露霜,虽然没说话,看得出来一向沉着冷静的他,这次也慌了神。
白露霜低着头,泪已涌出。心里一直默默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父亲、妹妹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跟他说。”
白露霜下了逐客令,白露雪站起身向门口走去,白瑜刚要开口却被白露雪拽起胳膊就往外走。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薛陌殇走过去,想要靠近她,却被白露霜拒绝了。他只好挪步,坐到不远的椅子上。
两人谁都未曾开口说话,一直沉默着。白露霜不想说,而薛陌殇是不知从何说。房间里静得可怕,更多的是压抑。
“一直对着你不喜欢的人,是何感觉?”白露霜哭着问出心里那道梗,几次话到嘴边,都不知如何开口?
“嗯?”
真好,学会跟她装疯卖傻,反正心里早已有数,知道结果时,也不至于太难过。
“光听片面之词,能否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薛陌殇说得如此诚恳,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在无理取闹。跟刚刚进门那高傲的气势形成鲜明对比。
“片面之词?”沈筱筱亲口对她说的话,也是她道听途说的片面之词吗?冷笑着看他,仿佛想要透过胸膛看清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想要看穿以前对她的好都只是为了哄骗她而已。街上传遍了流言蜚语,一句简单的话就想让她相信吗?是不是觉得她太傻,太天真。
“薛陌殇,你的青梅竹马亲口承认,你们余情未了,让我腾出位置。你当真以为我是那种随便给点甜头哄一哄就算完事的女子吗?既然你我走到如此地步,男不欢女不爱,我们谁都没必要再苦熬下去,我们合离吧。眼不见为净,以后你可以光明正大去找你的青梅竹马,不用再藏着掖着。”
“这真的是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吗?”薛陌殇虽然表面平静,内心早已波涛汹涌。背在背后的双手早已紧握成全。
“对”白露霜毫不拖泥带水,回答得简单明了。
薛陌殇站起身,像平常一样在房间来回走动。最后,又回到她面前静静的看着她,仿佛做出了艰难的选择。
“你还记得上次我带你去见的楚王吗?”
白露霜有些莫名其妙,好好的他怎么突然提起楚王来了。她没回答,只是沉默。
“他来井成县只是顺道路过而已,之前有人匿名举报,域云城知府利用职权大肆收刮民脂民膏,滥用私权,仗势欺人。前几天,我去域云城就是为了此事。如今,汪知府一家已被收押大牢,轻则流放,重则杀头。”
“他们一家都被收押,为何沈筱筱会回到井成县呢?”
薛陌殇对于她问的这个问题,并未急着回答,只是眨着眼睛看着她。
然而白露霜还是从他眼里读出结果,“该不会你做了手脚?”
这一次,他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也就是说薛陌殇在这件事上做了手脚,私自将沈筱筱救出来,还藏在离县衙府不远的宅院里。
“我知道此事后,便早已派人打点好一切。楚王比我先去域云城,而我过去时,汪奕已按七出之条,将筱姐给休了。”
“你是不是疯啦,你有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吗?身为捕快,不为君分忧,不为百姓谋利,居然还敢私下做出这样的事。”白露霜疯狂得从床上跳起来,也顾不得身子立即惊呼起来,而薛陌殇倒是淡定得多,上前扶住她。白露霜全身如针刺般,立即挣脱开。
白露霜的话是没错,可是他还是不忍心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遭受此罪。
“父亲可知道此事?”白露霜真是为他捏了一把汗,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薛陌殇摇摇头。
“那王爷呢?”
他再次摇头。
这种事情要是被王爷知道了,不是等于不打自招吗。
“街上的那些流言蜚语,不要告诉我,跟你筱姐无关?”
“这件事确实是她派人私下造了谣,闹得人竟皆知。让你受委屈,我会处理好,还你一个公道的。”
白露霜再次冷笑,处理好,怎么处理好?她一个下堂妇都不知害臊,而她还是明媒正娶的,有何可怕?受人戳脊梁骨的该是她才对,她何足畏惧?
“还我一个公道?薛陌殇,沈筱筱一次次的爬到我头上来拉屎,你都可以视而不见,不了了之。这一次你觉得一个公道就能解决,就能消我心头之恨?”
“你说如何处理才好?”
白露霜不再回答,心里想着薛陌殇始终偏袒沈筱筱,她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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