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吗?”金燕将那几张薄纸用笔筒压在了书桌上,至始至终她都没有抬头看苏言一眼:“我原本以为,你在和陆晚晴发生了那些事情以后,就应该有这个思想准备了。”
“燕子,我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的不对。我也向你保证过,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请你不要……”苏言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可是金燕依旧保持着那一幅冷漠的表情。
“你确实保证过。可是我知道你一定做不到。”金燕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的那些祈求的话:“如果你能做得到,你就不会这么费尽心思地去找陆晚晴的下落了,不是吗?”
“燕子,事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苏言心里一慌,一把抓住了金燕。仿佛只要这样,金燕就不会从他的身边溜走。
“我知道,你只是觉得,一切错都在你,对吧?你只是担心她怀有身孕,对吧?”金燕没有挣扎,她眼中隐隐有泪光,语气却平静得很,就连半点责骂的意思都不曾有。她越是如此,苏言反而越是觉得不安。
金燕三言两语戳中了他的心事,让他无言以对,只得用最为笨拙的办法来表达自己心里对金燕的不舍。
“真是可惜呀,现下是一夫一妻制。若是放在几十年前,你苏言怕是要享有齐人之福了。”
“燕子,燕子我求求你不要这么说。我之所以去找陆晚晴,只是良心上过不去罢了,我只想让自己心安,仅此而已。”
“你有什么不安的?她和温栾离婚,难道就真的只是因为那个孩子吗?你跟这三角关系中的三个人都是朋友,你应该很清楚,他们如何都和你没有干系,就算没有那个孩子,温栾也会不管不顾地结束掉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你所谓的良心不安,都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金燕的话说得很重,结婚这么多年,这还是她头一次对苏言如此疾言厉色。苏言瞪着眼睛有些惊讶地瞧着她,就连她什么时候挣扎开了他的桎梏,他都没有什么印象了。
“燕子,我只需要确定她安好,其他的,我真的没有任何想法。”苏言张了张嘴,没有反驳金燕的话,只是一味地祈求。
金燕看着他,忽然冷不丁地问道:“如果她安好呢?你会对那个孩子不闻不问吗?从此和他们断绝联系?”
“会,我会。”苏言连忙点头道。
金燕又冷笑了一声:“那如果陆晚晴不好,独留下这个孩子呢。你会如何?”
苏言被这个刁钻的问题问得一愣,这种情况他不是没有设想过,可是因为他总是想不出一个解决办法,便自然而然地选择了不去想。而今这个问题被金燕给问了出来,说到底,金燕才是最了解他的人。
正因为最了解他,所以她并不意外他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
金燕绝望地闭上眼睛,复又睁开:“我知道了。”
她转过身去,没有让苏言瞧见她的眼泪。苏言一路跟着她来到客厅,这才发现她早就已经将行李都准备好了。
“你,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搬出去住。至于离婚协议书,你签完了就直接寄到金宅吧。”金燕迅速换好了鞋,又在临出门时止住了脚步:“再见。”
说着,她便拖着行李离开了这个她以为自己会跟苏言过一辈子的家。
苏言看着在自己面前紧紧关闭的大门,忽然一下子便跌坐在了地上。金燕那串挂着可爱佩饰的钥匙,正挂在玄关处。苏言看着那串微微晃动的钥匙,心里有一种预感:金燕这一次是铁了心离开自己,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了。
……
温栾接到苏言的短信时,还挺意外。这家伙已经很久不曾主动邀约自己喝酒了,突然间深夜发来邀请,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奇怪。温栾捧着手机看着那条短信思考半天,最后又看了一眼已经熟睡的儿子,这才决定赴约,走上这么一遭。
他到酒吧里时,苏言已经喝醉了。温栾看着对自己傻笑的苏言,叉着腰站在那儿紧皱着眉头。
“你喝成这样,可叫我怎么送你回去?”温栾有些头疼地问道:“我还是个残疾人,不能开车。你半夜叫我出来,我还是叫阿诚跟着我来的。结果我还没到你就喝成这样,你到底什么情况?”
“你来得正好。”苏言像是没听到温栾说话一样:“来,我们兄弟俩一醉方休。阿诚,就不用喝酒了。到时候把我们俩一起送回去,就,就成。”
“我现在还在吃药,不能喝酒。”温栾很果断地拒绝掉了苏言这个酒鬼的邀请,并对服务员说道:“要一杯柠檬水,谢谢。”
他坐到苏言身边,见他还是在对着没有喝完的酒水傻笑,便忍不住问道:“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你明天不用上班的吗?”
“要啊。可我今晚上又不用上班……反正……燕子也不在家里,没有人管我,以后都没有人管我了……来,我们喝!”苏言说到最后,举起酒杯来大吼了一声,惹得其他酒客都跟着起哄拍手叫好。
温栾从他的只字片语里总算捕捉到了一点线索:“你说以后都没有人管你了?燕子她是离开家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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