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宁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的便是杏色的绞纱帐顶。
“小姐您总算是醒了。”
然后是一声惊喜的声音。
长宁扭头,一个陌生的丫头落入了眼帘,约是十七八岁的样子,细眉大眼颇为俏丽。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长宁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来。
从那么高地方掉下去,又有姜敏珠那蠢货拖着浅碧的后腿,那么高的地方,当时那么多人在,掉下去的就只有他们一辆马车,不可能不会找他们的。
所以——
自己这是又死了?
然后自己又一次在别人的身上活过来了?
再一次在陌生的地方,身边是陌生的人面前醒来,长宁也不如上一次那样惊愕了。
一回生,二回熟嘛。
长宁很平静。
躺了片刻长宁准备坐起来,一动才觉着全身酸痛得厉害。
“奴婢扶您起来。”那丫头立即上前来扶着长宁坐了起来,还在她腰后塞了一个迎枕。
长宁看着那丫头道,“给我倒杯水来。”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是,小姐。”那丫头忙是去倒水。
长宁环顾了一眼屋里的情况。
屋里摆设雅致,布置得很是精美。
看起来应该也是出身不错。
可是这一次,脑子里没有一点记忆,还是只有林朝颜和姜长宁的记忆。
这是个什么情况?
头隐隐的作痛,长宁抬手一摸,得脑袋上还缠着布,脑袋受伤了。
“小姐。”丫头倒了水过来。
长宁接了水喝了两口,然后把茶杯搁到了一旁的矮几上,“你扶我下床走走。”
自己都醒来了,这丫头也不说去告诉给家里的长辈和其他人。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那丫头柔声劝说道,“小姐您身上的伤好都还没好呢,您又刚醒来了,还有您头上的伤得静养,您还是在床上躺着吧,等好一点了奴婢再扶你下床走走。”
“你就扶我过去那边坐下,你去打水过来给我擦一下脸。”长宁指了指不远处的梳妆台,“我昏迷了多久了?一直在床上躺着我全身都要僵硬了。”
那丫头这才点头,小心翼翼地扶着长宁往梳妆台走了过去,一边说道,“小姐您伤着了头,昏迷了三日了。”
长宁点了点头,“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啊,对了,我脑袋痛有些想不起来事,你叫什么来着?”
“奴婢叫杏儿,小姐您有什么话只管问奴婢就是了。”杏儿笑着说道。
小心扶着长宁坐了下来,“奴婢去给您打水。”
长宁抬眸看向镜子。
一下吓一跳,差点没直接站起来。
镜子里的脸就是姜长宁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
长宁惊愕地抬头摸着自己的脸颊。
因为受伤和昏迷了几日,脸色有些虚弱苍白。
可,还是那张脸。
她依然还是姜长宁。
这是怎么回事?长宁皱了眉头。
杏儿已经端了水进来打湿了帕子绞干了水递给了长宁,“小姐。”
长宁却没有伸手接,而是站了起来看向杏儿道,“是你家主人救了我?”
可是其他人呢?
当时一起掉下去的可不止是她一个人呢。
难道是没有掉在一个地方?侯府的人呢?难道没找自己?
既这丫头的主子救了自己,怎么自己醒了也不见她去通知主子呢?
杏儿一笑说道,“小姐您说什么呢?奴婢的主子就是您啊?”
“这里是哪?这宅子又是谁的?”长宁面无表情问道。
“这里是京城,宅子是小姐您的,是过世的老爷以前在京城当官的时候置下的。”杏儿回道。
还是在京城?到底是谁设计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套,长宁眼底都带了冷意,“那我是谁?我又是怎么受伤的?”
“小姐您叫苏颜,家住扬州,年初老爷和夫人相继过世了,您照老爷的吩咐里京城投亲,在快到京城的时候小姐您不小心从马车上跌落了下去受了伤。”
苏颜?都什么鬼,长宁冷笑了一下,“那我来投的是什么亲戚?叫什么?”
杏儿摇头说道,“具体奴婢也不清楚,不过来之前小姐您写了信过来的,那日也幸亏是表姨夫人派表公子到了,不然奴婢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说着,杏儿的眼眶都红了。
表姨夫人?表公子?这还真是——长宁想骂人,伸手接了帕子自己擦了一把脸,然后自己走了回去爬上床,“让你主子过来,我要见他。”
她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处心积虑的把自己弄到这里来,那弄了这样一个身份出来。
还表姨夫人,表公子呢。
都是些欲盖弥彰的把戏而已,不过就是想抹去了自己的身份。
倒也不怕,竟然还把自己放在了京城。
杏儿道,“表公子说表姨夫人让您好好养伤,等伤好了会过来看您的。”
“你把我的话递过去就是了。”长宁没功夫跟她一个丫头墨迹。
听命行事的丫头而已,她又做不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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