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霄本来正握着她的手把玩着,她的手软的跟没有骨头似的,陆霄没事就爱捉了她的手来把玩,忽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不轻不重的捏了她的手一把,涂桑吃疼,扭头瞪他,“你干什么呀。”
被训斥的人一双眸子漆黑又深邃,微微下压了眼角俯视着她,这位少爷的脾气涂桑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他这副模样准是又吃味了,忍不住便有点想笑,这么大个人了,怎么愈发的像个醋坛子了。
她便去哄他:“也不是我要看的呀,他自己冒出来的。”
小姑娘眉梢眼角都是狡黠的笑意,陆霄看出她笑他,气的轻哼一声,伸手去捏她的脸,以前上学那会儿他就想捏,每每看夏路骎对她又捏又揉的他就各种羡慕嫉妒恨,偏生她害羞,肯定是不愿意乖乖给他捏的。
“我才没吃醋,你要乖乖的,听到没?”
“听到了听到了。”涂桑知道他少爷脾气上来了,还嘴硬不肯承认,也不跟他纠缠,乖乖的应声称好。
陆霄后来是有遇到路嘉懿的,他来学校找过陆霄,问涂桑的去处,这些年路嘉懿也一直在找涂桑,但是他是不会告诉涂桑这些的,作为一个男人,他心里多少还是存了私心的。
当年涂桑不辞而别,他却还在等她给她电话,她还没回答他愿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这一等就没有音信了,涂桑刚走的那一个月连着下了半个月的雨,一场一场的雨仿佛下进了人的心里,浇的陆霄的心也跟着一寸一寸的凉下去。
他去问汪林政,汪林政吞吞吐吐才说涂桑已经办了休学手续,他去了涂家,整日整日的去守着,人去楼空,只剩下一座空掉的楼,陆霄在涂桑家楼下等了半个月才等到了来打扫卫生的纪云。
涂伯秋跟涂桑走后纪云就回了老家,半个月一个月的过来打扫一下卫生,父女俩去了哪儿也没告诉她,什么时候回来更是不知道,纪云没能给陆霄他想要的答案,看着这个小伙子一寸寸暗淡下去的目光,也只能是无奈的叹息。
季沅在跟涂伯秋离婚以后便带着涂蕊搬出了涂家,涂伯秋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季沅毕竟跟了他这么多年,最好的年纪都给他了,季沅婚后就在家做全职太太,十指不沾阳春水,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即使是这样,涂伯秋离了婚还是给了她一套房子,分了几乎一半的家产给母女俩。
唯一欣慰的是,涂桑以后再也不用跟其他人分享涂伯秋的爱了,涂桑打小就懂事,受了委屈也不会去跟涂伯秋说,但是纪云知道,小丫头自小没了母亲,便只能去依赖父亲,她也是想涂伯秋能够多陪陪她的。
陆霄那时候也是真的恨,恨的牙痒痒,他想如果给他找到了人,一定要把她拉过来照着屁股狠狠的打一顿,打到她求饶保证再不敢犯为止。
他发了疯似的找,活生生的两个人,说消失就消失,愣是一点音信都没有了,恨意被漫长的等待冲散,他终究还是舍不得怨她。
最开始是恨,后来心也软了,只要她肯回来就好,第二年陆霄去了g市,他去的时候老人家正在小院儿里摘豆角,看到他也不惊讶,她知道他总会找到她那里去的。
老人家看着他眼底的乌青,留他在家里吃了饭,陆霄知道了涂桑的下落,这些年涂伯秋带着她去了很多医院,治她脸上的伤,治她心里的伤,涂蕊的事情让涂桑好不容易重建的心理防线尽数崩塌。
纪云跟老人家打电话的时候提了一嘴陆霄的事情,老人家打电话过去给涂桑,假装不经意的提起陆霄,说他一直在找她,涂桑当时半晌才说话,她说:“奶奶,我现在还配不上他,我会努力好起来再回去找他的。”
老人家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讲给陆霄听,陆霄静默的站了一会儿,心里所有的怨气顿时消失的一乾二净,她那么努力的想要变好,他又怎么舍得责怪她。
陆霄从老人家那里拿到了涂桑所在的医院地址,他站在铁栅栏前面远远的看着她坐在几个正在嬉闹的小孩儿中间,脸颊上还贴着厚厚的消毒棉,人也瘦了,眼神却很平静,他看着她嘴角浅淡的笑意,心里所有的执念刹那间都释然了。
他本来是想带她回去,终究也只是作罢,后来他每一年都偷偷去看她,每次都只是远远的看上一会儿就走,确认她平安无事就好。
第五年的时候,陆霄如期而至,涂桑从门里走出来,笑盈盈的看他,问他:“你还要我吗?”
陆霄郑松了片刻,伸手把她带进怀里,就像搂了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他的眼睛里像是揉碎了一整个春天的光,哽咽道:“跟我回家好不好?”
“恩,看门的老大爷跟我说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个人会在医院门口站上好一会儿,我再不跟你走他都要报警了。”
陆霄只是笑,搂的涂桑都快要喘不过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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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温度降了下来,涂桑扯过小毯子把自己裹进去,又把陆霄的腿也盖好,涂桑怕冷,天冷的时候一个人睡总是睡不暖和,陆霄却跟个小火炉似的,每天晚上又不肯回自己房间去睡,总要钻进涂桑的被子里缠上她好一阵。
他倒也不做什么,就是搂着她不肯撒手,涂桑要赶上好几回他才肯回去,一来二去的好像也就成了习惯,陆霄把被子给她烫的暖烘烘的,像个移动的小火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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