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戗被他气乐了,将剑放到床边花几上,挨着王珏腰侧的床沿坐了,伸手将方才情急之下,随意搭在他背臀上的被子平整好,替他盖严实:“说说看,我是怎么厌弃你的?”
他突然转过头来,也不知是憋的还是气的,白皙的脸上晕染出一层浅浅的胭脂红色,煞是好看:“我倒想问问你,那个虞濛是怎么回事?”
卫戗一愣,王珏答非所问也便罢了,扯上虞濛又是怎么个情况?对了,渡引说过的,王珏有意对虞濛不利,她之前不准王珏动虞濛,今天更是主动出手搭救了虞濛……
“呃,其实虞濛是个好女孩!”
王珏撑起身子:“然后你给了她一个手炉?”
就为这种小事,所以跟她闹别扭?小鬼就是小鬼!卫戗把滑下去的被子拉起来,将坐起身的王珏严实裹住:“那是为了答谢她送给我的绣囊。”
王珏斜睨她:“虞濛是个未出阁的小姑,绣囊那种东西,岂是随便送人的!”
卫戗抬头看看搭在床屏上的外袍,她已用上虞濛送她的绣囊,此刻绣囊自堆叠的衣褶间露出一角,可以窥见半个“戗”字,她沉吟片刻,突然笑了一下:“你想多了,虞濛她早就有了心仪的‘男人’。”重点强调最后两个字,在卫戗的记忆里,虞濛和司马润是一对彼此错过的痴男怨女,所以虞濛郁郁寡欢,司马润发愤图强,安排虞濛和司马润再续前缘,他们圆满了,自然无暇前来纠缠她!
她是个武将,半辈子东征西讨,惯见民间疾苦,狼烟一起,民不聊生,严重的时候,十室九空,是的,上辈子司马润的确负了她,重生归来之初,她也恨他恨到夜不能寐,甚至想着杀下山去,一刀结果了他以泄心头之恨!
但对于不久的将来那混乱的局势来说,司马润却是个不可或缺的人物,在搅乱时局的诸王中,也就司马润可以救万民于水深火热。
而司马润对除她之外的女人,也都是极尽温柔的——就算珠玑鲜卑细作的身份被拆穿,也没见司马润把她怎么着了不是!
如今想来,莫非她上上辈子刨了他家祖坟,所以招致他上辈子的打击报复?
王珏不动声色的打量卫戗,见她神情坦然,他眉目间绽开笑意,不过嘴角还是垂着的:“你不但给弟弟,妹妹和姨婆送过手炉,还给过裴让和小十一,今天连虞濛也送了。”瘪瘪嘴:“唯独我没有!”他歪过头来,枕上她肩膀。
卫戗眨眨眼睛,世人皆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她能理解,何况王珏本就是个挣怀的幼稚小鬼,就像哄允儿一般,抬手轻抚他后脑:“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手炉我现在是没有了,不过还有个熏炉,和你的腿差不多高,无论是从个头还是取暖效果来看,它一个都能顶过好多手炉,我把它送给你,这样总行了吧?”
他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等她回过神来,已经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而光溜溜的他压在她身上,别看没用什么力气,却令她动弹不得。
卫戗总拿王珏当孩子看,忽略他的身体情况,被他压住后,恣意挣扎蠕动,不想诱发他的本能反应,直到被硌到,才明白过来,她瞬间僵成一截木头桩子,连手指头都不敢再勾一下,眼睛瞪得溜圆盯着王珏,明明退无可退,却还要尽量把头往后仰:“喂——赶紧下去!”
王珏却越发搂紧她,贴着她耳畔咕哝:“明明都抱得这样紧了,怎么还是觉得不够呢,这该如何是好。”以额头蹭蹭她脸颊:“戗歌,我大约是生病了,感觉甚是难耐!”
屁话,让他“够了”,她可就“难耐”了!眉头一皱,计上心头,她抬起手,五指穿过他的发丝,扣住他后脑,将脸转过来一些,凑近他耳畔,坑蒙拐骗道:“虽说这屋里是挺暖和的,但你也不能把衣服脱光晾着啊,现在知道不舒服了,看你今后还敢不敢,你下去,我给你拿个汤婆子,捂一会儿就好了!”
王珏沉默片刻后,终于从她身上翻下去,平躺在她身侧,笑了几声后,长叹一声:“你呀——”
卫戗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就要下床,被王珏一把拉回来:“汤婆子远不及你管用,你安静的在我身边躺一会儿,我便好了。”
听了这话,卫戗想了想,讨价还价道:“你把衣服穿上,我就在你身边躺一会儿。”
她不走,他穿衣,双方各退一步,生活和谐美好……至少卫戗是这样认为的。
王珏豁然起身,卫戗不经意的一眼,又看到他白璧无瑕的后背,猛地想起来:“你那符咒呢?”
王珏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一举一动都透着慵懒:“哦,筑境的确是个高人!”
卫戗稍作思考,出了幻境之后,王瑄和王珏才变成如今的模样,渡引说那符咒是魁母为了封印王珏附在王瑄体内残留的魂魄,而以自身灵血画就,现在王珏每天晚上都跳出来可劲蹦跶,所以说,其实符咒早就被清除掉了,只是她一直没注意罢了。
虽然王珏之前说让她安静的在他身边躺一会儿就好了,但其实后来还是搂着她睡的,入睡之前,又给她吹枕头风:“戗歌,司马润必须躲,虞濛也不能走得太近,还有小十一……”原谅她,当男人久了,再看到像王瑄这般婀娜多姿的美少年,便不由自主的总拿描述女性的词汇形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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