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蔷薇呀,师兄正想着你呢,你便出现在师兄眼前,这还真是……”迎面走来的桃箓老远便嚷嚷开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住人身短的卫戗,赔笑打断桃箓:“原来师兄在这忙着呢,我与阿濛约好出去逛逛,便不打扰了。”
桃箓龇牙咧嘴:“瞧你这亟亟撇清干系的模样,真是戳我心窝子。”捂着胸口,“疼啊喂——”
卫戗尴尬:“诶……”
桃箓挥挥手:“不扯淡了,小生有点事想要问问你,劳请你那位‘夫人’稍等一会儿。”
虞濛看桃箓神色,立马会意过来,微笑着轻推卫戗一把:“这大殿上头还画着画呢,我想靠近去看看,你先去和仙家说事吧!”
明知没有危险,卫戗还是环顾一周后才冲虞濛点点头:“累了就去那边木椅上歇歇,我去去就回。”
虞濛像小鸡啄食一样连连点头:“好。”
卫戗这才随桃箓离开,走到僻静偏殿,询问:“师兄有何吩咐?”
桃箓蹙眉:“戗歌,你与阿珏相伴这么久,可曾注意过除去那块玉牌之外,他还有什么格外珍视的物品;或者和除你之外的人,私下有过不同寻常的接触?”
卫戗愣了愣:“什,什么意思?”
桃箓叹了口气:“你也知道阿珏魂魄不全,师父本以为他的残魄被封印在玉牌中,可那玉牌是空的,应该是他留了后手,将那残魄藏在别处。”
卫戗突然想起王瑄曾和她讨论过类似话题,说过“所谓狡兔三窟,他怎么可能让我知道”……
桃箓:“而他最为记挂的便是你,所以他的残魄肯定不离你左右,你仔细想想,身边可有什么特别的物品,或者表现异常的人?”
特别的物品?卫戗低头看看自己右脚上的乌金链,这是王瑄给她系上的,的确不同寻常,但对王珏来说,这链子是尤其讨厌的存在,曾试图要打开它,结果被她拒绝,说有这链子在,王瑄就还欠她两个承诺……
至于表现异常的人?灵光一现,莫名想起先前将玉牌托付司马润转交给她的裴让,心脏乱了节拍,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地看着桃箓:“一时间我也想不起什么来,敢问师兄,一直找不到阿珏的残魄会怎么样?”
盯着卫戗双眼的桃箓,最后也只是摇摇头:“算了,我等大师兄遭了这么许多年的罪,总算过上几天舒坦日子,实属不易,小生再与众师兄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你先去陪‘尊夫人’吧!”
卫戗心跳越来越快,嘴角勾起来:“多谢师兄。”
待原路返回,却看到司马润与虞濛并肩站在一起,卫戗有些莫名,但还是坦然走过去:“阿濛?”
虞濛闻声回头,看到卫戗,明显松了一口气,像只灵动的鸟儿一般,拎起裙摆欢快地奔跑过来:“阿戗,你总算回来了。”然后当着司马润的面,将自己投入卫戗怀抱。
卫戗:“?”
司马润:“(▼ヘ▼#)”
看着怀抱中的虞濛,卫戗明白,一定是司马润对她说了什么,才让她做出如此形容,虽然她二人只是挂名夫妻,但卫戗早就将虞濛视作自己人,何况面对的还是司马润,不管从哪方面出发,都是要维护虞濛的。
卫戗伸手圈住虞濛,挑高下巴迎视司马润:“殿下有何吩咐,请与下官直说,莫要惊吓内子。”
司马润:“诶?咳咳咳……”
卫戗刀子般的眼神刮过司马润呛红的脸皮:“如无吩咐,下官便携内子告退了。”
司马润:“哎,戗——咳咳……”
不想再与司马润有任何纠葛,卫戗带着虞濛大步离开。
迈出前殿,空气虽冷,但没有风,又穿得暖,还是很舒适的,抬起头来,天蓝云淡,远目眺望,倍感大气磅礴,虞濛双眼晶亮,由衷感叹:“真美!”
卫戗微笑附和:“是吧。”迟疑片刻,还是问出来,“阿濛,司马润找你所为何事?”
虞濛低着头,睫毛快速扑扇,半晌,幽幽开口:“殿下他对我说,待下山之后,你就算不假死脱身,也会寻个其他由头辞官归隐,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还年轻,为时不晚,只要我点头,回返后他立马去找皇后娘娘为我另觅佳婿。”
倒是出乎卫戗意料:“佳婿?”
虞濛点点头:“是,殿下说谯王妃的同宗侄孙崔景铄,无论身份样貌还是人品,皆与我登对,且尚未婚配……”
卫戗暗自琢磨一番,前世崔景铄年纪轻轻便成为誉满天下的风流名士,除去和谯王司马随的姻亲关系外,几乎没有污点;今生他误打误撞进入桃花源,又和桓昱交好,听司马润那意思,这崔景铄终究还是要出境的,如果真和虞濛走在一起,倒真算得上一段良缘。
关键是虞濛到底怎么想?卫戗看着她:“阿濛,我见过崔景铄,他和桓九郎交情匪浅,是个不错的选择,你意下如何?”
虞濛抬头看过来,不知是冻得还是其它原因,大眼睛和小鼻尖都红了:“阿戗,你与我说句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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