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众人逗得哈哈直笑。
李春花跟在婆婆后面,看着众人都对婆婆赞不绝口,有的甚至还朝着婆婆的背影竖起了大拇指,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由然而生。
等出了供销社,李春花追着婆婆问,“娘,你怎么练得这么准呐。”
钱淑兰嘴角直抽抽,还能因为啥!因为她现在正在炼灵力呗。筷子已经能运用自如,可不得拿糖果炼了吗?一颗一颗地加重量。掉在地上还好捡。
至于心算,那就纯粹是因为她以前打零工打得太多了,熟能生巧而已。
不过,这些钱淑兰都不好说出来,朝李春花嗔道,“让你好好学习,你不学。一斤糖有多少颗不都有数的吗?多抓几次,手感也试出来了。”
听到婆婆又说起学习,李春花头就大。她一看到字就头疼好不好?
偏偏婆婆就像中魔了一样。
非要让家里每个人都认字。她活了三十多年了,以前不识字也没怎么样啊。
原以为婆婆盯着大哥和她男人不管她了,谁成想婆婆还没死心呢。
李春花十分心塞。
回到家,一直在院子里玩闹的孩子听到门口有动静,赶紧跑出去。
钱淑兰对这个待遇已经由之前的不习惯到现在的泰然自若。她刚走到门口就被家里的孩子围住了,一个个全伸着手朝她要糖。
“奶奶,我的糖呢?”
“还有我的!”
大人们坐在堂屋门口,看着几个孩子喊叫不停的样子,笑得十分灿烂。
周雪梅看了一眼蠢蠢欲动的小梅,知道她也想去,只是有点爱面子,也可能怕别人说她馋嘴,便笑道,“赶紧去吧。你奶背着那么多糖果很重呢。”
听到这话,小梅赶紧放下手里的藤条,跑了过去。
其他大人也笑着看孩子们玩闹。
钱淑兰被小孩子们围得根本走不动路,“奶奶走了这么远的路,累了呀。等我坐下来,再给你们挨个分糖果。”
一直叽叽喳喳吵闹个不停的小孩子立刻让出一条道来。
不过,即使如此还是用手抓着钱淑兰的衣摆不撒手。
李春花嘴角直抽抽,她能说糖果都在她后面的背篓里吗?
不过,想了想,即使找她要也没用,她又没权力分。
小梅听到奶奶的话,立刻转身把自己刚才坐的板凳搬过去,“奶奶,你快坐!”
钱淑兰接过来,朝她笑道,“谢谢小梅”
小梅羞红了脸,双眼亮晶晶地盯着她奶奶卸下的背篓。
钱淑兰刚准备掏东西,突然一拍脑门,“你瞧我这记性,糖果在你们娘那里呢。”
李春花赶紧把背篓送到婆婆面前。
钱淑兰从自己垮包里掏出一个小本本挨个念,“小梅,大白兔奶糖一斤。”
说着弯腰在背篓里找。
虽然这年代不是用塑料袋盛糖果的,但每种类型用的包装纸是不一样的。
大白兔的包装纸颜色要深一些,钱淑兰很快找到一包大白兔奶糖递给小梅。
下面又是小荷的,她是两斤糖果,一斤大白兔和一斤水果糖。
其他的孩子因为钱少,都只要了一斤水果糖。
孩子们每人手里都抱着一包糖果,然后迫不及待地剥开糖衣往嘴里塞。
柱子看着大家都有,也馋得直流口水。
李春花看到儿子委屈得要哭的小脸,朝小梅瞪了一眼,“你还是姐姐呢?怎么这么不爱惜弟弟我养你这么大有啥用?你还不如你弟弟贴心,昨天他把钱都给我了。可你呢?”
虽然钱淑兰一再给李春花灌输男女平等的观点,比如说“女儿养好了,也一样孝顺你”这样的话,可一直以来的重男轻女思想,不可能因为她几句话就能彻底颠覆。
一旦儿子做了女儿办不到的事,李春花就会夸大其辞,说儿子才是最贴心最重要的。
似乎是在反驳钱淑兰的话,又像是告诉自己,儿子就是比女儿有用,有孝心。
她从未想过,女儿对她的不贴心也许是另有原因,比如说孩子大了,或是她自己对孩子不够好,不能使孩子信任。
一厢情愿地把错误全归到性别上。说实话,钱淑兰是十分反感的。
听到李春花的话,小梅赶紧走过来,刚想把自己的糖抓一把给柱子。
钱淑兰却伸手拦住了她。
眼睁睁看着糖果被奶奶截胡,柱子瘪着小嘴儿都要气哭了。
钱淑兰把他抱到膝盖上,朝李春花皱眉叱道,“你怎么教孩子呢?”
李春花缩了缩脖子,脸色涨得通红。
钱淑兰扭头不看她,低着头朝柱子柔声道,“昨天你为什么要把钱给你娘呀?”
柱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李春花,“因为娘想要钱。姐姐们都不给她。”
钱淑兰又问,“你知道钱可以买什么吗?”
柱子一脸懵懂地摇头。
钱淑兰指了指小梅手里的糖,“能买糖。”
柱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显然没想到。
钱淑兰把自己另一背篓里的东西拿出来,把那包盐打开,白花花的一粒一粒的细盐,是柱子从未见过的,“你给你娘的钱,都买了盐。你知道它是干什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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