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淑兰结完账过来,发现自己怎么都挤不进去。
她听见里面孙大琴不停地求救声,立刻急了。
她一手一力拉开外围的人,像挤腊肠似的挤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王守仁被打得渗出血来,孙大琴更是被这三个壮劳力打得嗷嗷直叫。
而护士却被赵老太缠得根本走不开身。
钱淑兰气得半死,一脚踹了过去。
那原本正在打人的大男人应声倒地,她的力气大,一脚踹过之后,那男人捂着胸口疼得差点撅过去,爬了半天都爬不起来。围观的人发出一阵唏嘘声。
钱淑兰咬牙切齿地看着这群人,“你们是什么人?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打人!”
她话还没说完,另外两个男人一起朝钱淑兰扑了过来。
虽然钱淑兰没练过武,可她从小就和孤儿没什么两样,村里的小孩子欺负她,哪怕打不过人家,她也要打完去。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不能认怂!时间长了,她也知道一些打架的经验。
除了打架经验,她最大的优势就是比他们力气大,也许跟那些专业练武的人来说,可能不是啥了不起的优点,可跟这些乡下汗打,那就是天大的优势了。
两人没两下就被钱淑兰打得躺在地上,痛得嗷嗷直叫。
钱淑兰把孙大琴和王守仁拉起来。
刚才还和护士纠缠的赵老太看到三个儿子被打成这样,气成猪肝色,脸上的肌肉更是一抖一抖的,指着钱淑兰就开始骂,“我的老天爷呀,我的儿子被你儿子害死了!你们居然还敢打人?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钱淑兰这才知道这人居然是那个司机他娘。要不是因为他色迷心窍,王守仁怎么会差点死了!
钱淑兰大步上前,一巴掌扇到赵老太的脸上,这股大力扇得赵老太差点没站住脚跟。脸瞬间肿起来了。
钱淑兰冲着对方大骂起来,“你还要不要脸!你家儿子上了人家姑娘,被人家哥哥砍死了。还连累我儿子一起被砍伤,差点连命也没了。我没去找你算账,你反倒来找我!你个臭不要脸的!活该你儿子早死!一家子全是胡搅蛮缠的贱货。外面人人都饿成皮包骨头,就你吃得膘肥体壮,说不定你儿子还偷公家的粮食了。。。”
钱淑兰越说嘴越顺,把赵老太挤兑得差点晕过去。
在她快要晕倒的时候,钱淑兰又适时补上一句,“你是不是想装晕,我就猜到你会用这一招。你说说你活这么大的岁数脑子是被狗给吃了吗?自己儿子不教教好,不仅祸害人家小姑娘,还连累我儿子。。。”
众人于是听了一场跌宕起伏的杀人事件。
这毕竟是和平年代,除了之前枪毙的那些,已经好几年没有人赶犯这么大的人命案了。
大家伙全冲着赵家人指指点点。
也不知是谁帮着报了警,派出所过来的时候,看到这四人,眉头皱得死紧,“老太太,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那犯人很快就会枪毙了。你来找人家干吗?人家也是受害者,而且还是受你家大儿子连累的。”
这老太因为儿子死了,大闹派出所好几个小时,让他们立刻枪毙犯人。这种事情他们怎么可能同意。
后来被上面的队长轰出派出所,没想到他们居然跑来医院闹了。
钱淑兰把民警拽到孙大琴和王守仁面前,指着两人身上的伤给他看,“民警同志,你看看,他们把我儿子儿媳打的,我要告他们无故殴打贫民。”
听到这话,赵老太也急了,让民警也看他三个儿子的伤还有自己的脸上,“民警同志,你看看我这三个儿子,他们的胸口都被踹青了。还有我的脸也肿起来了!”
钱淑兰委屈地直抹眼泪,“我刚刚从外面挤进来,看到他们对着儿儿子儿媳打,我哪还顾得什么,当然是找他们算账了,再说了我一个老太太能有啥力气,这么点青紫,说不定是以前受得伤,从来也没听说过有人当场就能把人踢紫的,你少来讹我。”
赵老太在村子里胡搅蛮缠是出了名的,谁成想居然有一天会栽在钱淑兰身上。
她哆哆嗦嗦地指着钱淑兰,半响没说出一句话。
这里面伤得最重的是王守仁,他本来就受着重伤,又被打了一次,原本结痂的地方重新裂开了。显得格外明显,其他人多少只是带些青紫的痕迹,毕竟没有流血。
民警大吼一声,让几人停止争吵,“你们故意过来找事是毫无道理的。现在把人家打成这样,你们必须赔偿人家五十块钱营养费。”
听说赔偿五十块钱,两家人都不满意。
赵家人自然是嫌多,王家人自然是嫌少。
赵老太因为最出息的儿子死了,原本还想让粮油局赔偿,可粮油局说她儿子是作为风问题才被人家杀了,不仅不会赔偿,而且连工作都不能找人接替。直接被撸了名字。赵老太就是想让其他儿子接替都不行了。
可她又听说跟儿子一起出车的人居然活了下来,而且领导还奖励他,不仅医药费全免,甚至还要提拔他当司机。顶替的还是她儿子的名额!
赵老太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恶气!
她当即就带着三个儿子赶到了医院。
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钱淑兰也知道五十块钱很多了,虽然她刚才已经把那三人打得不轻,可是她心里还是觉得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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